馬車顛簸在鄉間路上,九月被顛簸得再次決定只要紀意卿或者紀朝眠考上了。
她一定一定要離開鄉下,這地兒真不是她待得下去的啊。
這也是九月到現在沒有想要蓋房子的意思,主要是一旦紀意卿和紀朝眠不論他倆誰考上了。
他們都是要離開這裡的。
與其蓋個青磚大瓦房不知道便宜了誰,九月寧願忍受幾個月的不適,她的銀子也來之不易的好麼?
說話間馬車就到了紀家的門口,紀家在村尾的位置,自從買了馬車,他們就習慣從村外繞過去了。
村裡的人都嘴碎,要是看到九月見天的買好東西回來,還不知道怎麼說九月如何敗家呢?
再以九月的暴躁性子,那些敢說她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晚上都得睜著兩隻眼睛睡覺,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紀意卿下了馬車,轉身就伸手想要去扶九月,孰料九月手掌撐在車架上,蹦了一下直接就跳了下來。
紀意卿的手尷尬的伸在半空,而後尷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假意頭髮亂了。
沒法子,九月的樣貌和體型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小小巧巧的一個,任誰也看不出她的蓋世武功和心狠手辣。
紀家人老早的就聽到了馬蹄的聲音,沈梅剛撩開車簾,院門砰的一聲就被開啟了。
門內小牛犢似的衝出來一個身穿書生袍的小子,怒氣衝衝的看著紀意卿:“紀意卿,你把我爹怎麼了?”
紀意卿眉頭一蹙:“紀唯州,你在學堂都學了些什麼?見到人不會喊麼?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我是你二哥!”
九月挑眉,紀唯州?紀大江的兒子,十四歲的少年如今正值長身體的時候,白白胖胖的小子看起來吃得頗好。
紀唯州作為紀大江唯一的一個兒子,本就受寵,更何況,旁人都怕紀意卿和紀朝眠,他不怕。
倒不是說不怕,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紀意卿和紀朝眠不和小孩子計較,有什麼陰謀詭計都使在了大人的身上。
所以啊,還是沒有遭過社會的毒打。
這被紀意卿一說,一雙牛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到底把我爹怎麼了?”
鬼知道他回來看到他爹躺在床上,除了會眨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有多麼的憤怒。
再聽他娘話裡話外的千萬不要惹大房尤其是他二哥新娶的娘子的時候,就直接把他爹如今的慘狀給歸到了紀意卿的身上。
畢竟紀朝眠是個瘸子了。
紀意卿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紀唯州扭頭就衝著九月去了,畢竟九月看起來小小的一個,和他的個子只高了一點,又瘦。
李小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失聲道:“唯州,不可!”
院內的紀家人一看紀唯州的樣子,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驚恐的看向了紀唯州。
誰知,紀唯州壓根沒有近到九月的身,就被九月一腳踹進了院子裡,骨碌碌的還轉了好幾圈。
跟在後面本想也給九月一個下馬威的紀舟野和紀晚橋愣在原地,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剛到家他們爹耳提面命的說千萬千萬不要惹紀家大房紀意卿的娘子,他們的二嫂。
他們還想著一個小娘子,能有什麼手段,竟然把他們爹都給嚇成了這樣。
再看家裡多了的好東西,知道是九月弄回來的,都多了點心思,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付出行動。
好嘛,九月回來就先給了紀唯州一腳。
那細得跟竹竿似的一腳,竟然直接把最胖的紀唯州給踹進了院子,還滾了幾圈。
九月嘴角噙著抹笑意,緩緩的走進屋子裡,李小草撲到紀唯州的身上:“兒啊,你有沒有事?”
好在這會村子裡都沒有什麼人,都去地裡忙碌去了,不然就衝九月剛剛的那一腳,至少得引來千百八個目擊證人。
剛進院子,看到站在紀大湖身後,那兩個高壯的小子,也不知道這紀家人都怎麼長的,男的一個個都高壯得不像樣。
紀舟野和紀晚橋不知怎的,對上九月別說要找她麻煩了,就是對上她的眼睛都不自覺的打冷顫。
九月走到紀唯州的身邊,紀唯州被踢了一腳踢懵了,這會緩過勁來只覺得五臟六腑移位一般的疼。
九月居高臨下的看著紀唯州:“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小草直接給九月跪下來了,砰砰砰的就給九月磕頭:“孩子還小,九月,別和他一般見識。”
紀唯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