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和趕上來的親兵護衛都懵了。
尤其是沈宗年這會更是看到了沈將軍身上的銀針:“父親,這……”
沈將軍艱難的挪著自己的步伐:“無事,先下去吧。”
九月揹著手,對著場邊的親兵和護衛道:“一起上吧?”
都是熱血男兒,誰又經得起這般激。
幾個人瞬間就衝了上去。
九月飛快往後退,腳尖一挑就挑了一根長棍。
朝著人群就直接攻去了。
“下盤不穩!”
“手上無力!”
“左邊破綻!”
“上邊破綻!”
“下邊破綻!”
“全是破綻!”
隨著九月一聲一聲的指導,場內就像是大型的人類返古現場。
只剩下嗷嗷嗷的聲音,個個被九月揍得哭爹喊孃的。
沈宗年把沈將軍給扶到場邊,連忙想要檢視一下,被沈將軍一巴掌拍開:“別擋著我看!”
然後沒辦法,所有人都看向了場上九月單方面的碾壓式的群架。
沈宗年瞪大了眼睛,沈宗笙激動的把在輪椅的把手上像是想要站起來。
就連沈將軍,看向九月的表情也變成了欣賞。
小小女子竟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實乃是奇人啊。
一炷香後,站著的只剩下九月一個人。
九月嘖嘖嘖的搖頭:“廢!”
然後長棍一杵地,明媚又笑得十分的猖狂:“還有誰?”
紀意卿知道九月的武功好,但這麼酣暢淋漓的一場壓倒性的戰役,紀意卿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讓紀意卿驀的升起一種驕傲,一種為九月油然而生的驕傲。
九月可真是棒!
沈將軍爽朗大笑:“九月姑娘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將軍府這些不是九月姑娘的對手。”
從紀夫人到九月姑娘,九月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九月拱手:“好說好說,將軍可鬆快些了?”
沈將軍表情猛的沉了下來。
紀意卿忙道:“九月,我們進屋去說。”
能對沈將軍下蠱的人不知抓到了沒有。
也不知道將軍府是否有細作什麼的,最好還是不要大庭廣眾之下的說。
九月哦了一聲,蹲在地上,用銀針挑起地上的那條蟲子。
沈將軍看九月的動作,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沒有錯的,九月果然知道是什麼?
但是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沈將軍不想懷疑這個他剛剛無比欣賞的小姑娘。
但蠱一事,是國事,能對他下蠱的人,想的就是利用他來獲取北疆佈防圖。
幾人沉默的看著九月從演武場上退下。
紀意卿快速的走過去,站到九月的身邊。
雖然九月剛剛大殺四方的樣子很帥,但紀意卿還是免不了會擔心她。
這會看到人全須全尾的樣子,心裡終是長出了一口氣。
九月站在廊下,頭一扭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沈宗笙,眉毛一挑:“喲,這還有個瘸的。”
沈家幾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沈宗笙,自腿受傷以後,人生早就無望。
但被人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心裡還是免不了升起了一絲戾氣。
九月攤手:“行吧,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一併瞧瞧吧。”
沈宗年和沈將軍對視了一眼,都聽出九月言語裡的輕鬆,這……
說話間,沈宗年直接走到了紀意卿的旁邊,輕聲道:“九月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意卿先是看了一眼九月,見九月已經跟在沈將軍的身後進屋子去了。
而沈宗笙也眸光沉沉的瞧著他。
紀意卿嘆了口氣:“不瞞兩位少將軍,我大哥曾從懸崖上摔下來,大夫也說我大哥再也站不起來了。”
沈宗笙的手緊緊的攥緊輪椅的把手,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然……然後呢?”
紀意卿與有容焉,雙眸像是迸發出了不一樣的神采,那是對九月發自肺腑的驕傲:“後來,我娘子給我大哥醫治,不僅讓我大哥可以站起來,還參加了科舉,得了舉人功名。”
沈宗年激動的叫了聲好,後又覺得自己太激動了。
若是九月治不好沈宗笙,那豈不是又給了人希望,但又失望了麼?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