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意卿抽出馬車下方的鐵鍬。
就說出門的時候他怎麼鬼使神差的想著要帶幾把鐵鍬。
分發給了兄弟們,五人瘋狂的在馬車旁邊刨坑。
九月餘光掃過,看到紀家幾兄弟正在瘋狂的刨坑。
微微勾了勾唇,上道。
紀唯州神色恍惚,前幾天他剛死了爹,沒過多久失了娘,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
現在他在挖坑,準備埋屍。
這是正常的麼?
紀舟野和紀晚橋也一邊神色恍惚,一邊雙手飛快的刨坑,好在雪還沒有下實,所以土還沒有徹底凍硬。
但總歸是需要下點死力的。
……
半刻鐘後,九月微微喘著氣停止動作,異族人的屍體倒了一大片。
護在沈宗年旁邊的幾個親兵嘴巴張得大大的,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風,還是難掩驚訝。
這小姑娘……
這是小姑娘麼?
剛剛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人,是一個小姑娘!
蒼天啊,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九月緩緩轉身,看向一看就是這群人頭頭的沈宗年。
沈宗年中了毒,又受了傷,看到九月看他,手一抬抱拳條件反射就來了一句:“這位壯……女俠……”
九月冷眉一橫,刀一丟,叉著腰:“你說誰壯呢!”
胖也行啊,有用壯來形容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的麼!!!
沈宗年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中毒的後遺症陣陣襲來,眼前直髮黑,來不及再和九月說什麼了。
情報安全,要儘快送回都城,大齊此番被細作滲透,他們這次就是得到了一份名單,必須儘快送到都城去。
讓皇上定奪!
踉蹌了一下立刻被親兵給扶住了,沈宗年死死的抓著親兵的手:“我活不了了,不用管我,送回去,一定要把情報送回去!”
親兵難過的大喊了一聲:“少將軍!”
沈宗年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幾個親兵跟死了爹孃一樣,一聲接一聲的少將軍。
直接把紀意卿和紀朝眠幾人招了過來。
九月蹙了蹙眉頭,她銀子還沒拿到呢,她殺人要收銀子的!
緩緩走上前,但親兵們此刻卻沒有時間來理會九月。
幾人也是強弩之末了,一路從北疆過來,他們死了一半的兄弟,眾人這會也都在強撐了。
大喜大悲之下,不少人都哐哐哐的開始倒地。
瞬間就倒了一片。
……
紀舟野和紀朝眠兄弟幾個就近在路邊攏了火堆,紮了帳篷,把昏迷的親兵們塞進帳篷裡面。
紀意卿和九月則是把沈宗年弄上了馬車。
九月抬手給沈宗年把脈,然後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口。
這傷不是才受的,但卻一直流血不止,傷口流的血還是黑色的。
九月嘖了一聲,這是中毒了啊。
紀意卿緊張的在旁邊給九月打下手,雖然不知這是沈家軍的誰。
但聽剛剛那些親兵喚少將軍。
顯然這是沈老將軍三個兒子中的其中一個了,死了的話,沈家軍又失一員大將!
“中毒了。”九月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
紀意卿連忙道:“能解麼?”
九月睨了一眼紀意卿,紀意卿連忙閉嘴,這是關心則亂了。
“你在質疑我?”
紀意卿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九月拿出藥箱,先拿出了幾根銀針封住心脈的幾個穴位,防止毒入心脈。
然後眼疾手快的在沈宗年的手腕腳腕劃了幾個口子,黑血順著流了出來。
紀朝眠在下面用雪水燒了點熱水,送到了馬車裡來。
九月蹲在馬車裡給沈宗年解毒,這條件真是艱苦啊。
整整半個時辰。
看到沈宗年烏黑的唇變得紅潤,而傷口處的血也不黑了。
九月才一根接一根的拔銀針。
順手把手臂上的傷口也處理了。
正弄著,外面脫力昏迷的親兵們終於一個接一個醒了過來。
然後一個個想起了沈宗年悲從中來。
一陣又一陣的哭聲此起彼伏,幾個漢子在那嚎啕大哭。
“少將軍!一路走好!”
九月的臉黑了。
紀朝眠幾兄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