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天氣漸熱。
皇宮後花園裡,楚賦端坐在涼亭內,滿臉和藹地伸手撫摸少年腦袋。
少年穿華麗錦服,目光堅韌,身體站得筆直,輕輕喚一聲父皇。
楚賦應和,轉頭詢問跟在身後的老臣。
“皇兒最近學業如何?”
老臣回話:“殿下學遍經典,已經不需要在學堂浪費時間。”
楚賦滿意道:“甚好。修為呢?”
另一位神遊天外的修士回話:“殿下已經穩固玄丹境界,堪稱不世天才。”
能在這種年齡突破玄丹,確實稱得上天才。
但楚賦沒來由地想到另一個名字,頓時心頭一突,沒了繼續詢問的心思。
“下去休息吧,中午隨父皇一起出去,讓你長些見識。”
等皇子離開,楚賦詢問身邊候著的劉珣:“外面動靜如何?”
劉珣回:“陛下的計策非常高明,透過謠言對攻,讓全城百姓分不清誰對誰錯,並未出現預料中的暴亂。”
“哈哈!”楚賦大笑兩聲,說道:“李驍還是太年輕了,不明白駕馭百姓的真諦。不過話說回來,武閣和巡城司幹什麼吃的,現在還未抓到核心人員?”
劉珣回:“也不能怪他們,李驍的人神出鬼沒,就算捉住了也無法控制。再加上帝都魚龍混雜,他們混入百姓中極難搜捕。陛下,老奴建議您不要去現場,讓老王爺處理便可。”
楚賦眯起雙眼:“朕豈能不去?”
“既然陛下堅持,請下令讓禁軍提前做好防備,萬萬大意不得。”
“放心,現場有武閣,還有三爺保護,朕還能有危險不成?”
……
武閣總部高樓上。
楚源與薛江倚著木桌對坐。
桌上有茶,茶香撲鼻。
“為何做得如此決絕?”薛江輕聲詢問,面無表情。
楚源面部帶笑,與對方的冷漠完全不同。
“李固若是早些認罰,也就削爵而已,其他不影響。可你也知道李固的臭脾氣,為了所謂的情義甘願入獄。事情到這一步其實也能扭轉,等他想通了再出來便可。但誰也沒想到,李固生了個好兒子啊!”
薛江問:“難道不是好事麼?有李驍在外征戰,我聖武安然無憂,甚至可能開疆拓土。”
“這就是問題所在。誰都能強大,他李驍就是不行。”
“為何一直擔心北疆?雖然始終有當初的老人在搗亂,但北疆王並無叛亂心思。”
楚源問:“你可知道,新任北疆王沒有男性子嗣,只有個女兒李青夏?”
“好像是這麼回事,然後呢?”
楚源道:“李驍在北疆的名氣太大,以至於很多人希望他當北疆王。這不是說說而已,未來確實有很大可能性。將危險扼殺在萌芽,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薛兄,今日不需要你動手,幫我壓陣即可。”
“好!”
……
城南有刑場,經常用來處決身份較高的犯人,因此全國聞名。
還不到中午,刑場周圍已經人聲鼎沸,無數看熱鬧的百姓擁擠不堪。
巡城司士兵組成人牆,勉強才能將百姓隔開。
等到日上中天溫度漸高時,來自皇宮的鸞轎才出發。
武閣修士也跟著遍佈四方,對百姓進行實時監控。
但凡發現有人不對勁,他們就會出手抓捕。
與此同時,另一支被嚴格保護的隊伍從大牢出發,前往南城而去。
李固坐在囚車裡,沒了往日的風度,只剩下半死殘軀。
如果他是全盛時期,完全可以逃出去。
但楚源廢了他大半修為,現在連破開囚籠的力量都沒有。
噠噠噠!
側街有人騎馬而來,引起押送隊伍警惕。
看到來者是兵部尚書朱粱,士卒才鬆口氣。
“我和他說幾句話,不影響你們的行進。”
朱粱停在囚牢邊,哀嘆道:“成也李驍,敗也李驍。你算計太多人,恐怕沒算計到今天這步吧?”
李固睜眼,輕聲說:“趙兄死時我在現場,兇手太過強大,我實在無法脫離干係。既然如此,我乾脆將計就計,以身入局,迫使皇帝不敢繼續濫殺無辜。但我小瞧了皇帝,他竟然能扛著諸多武侯的壓力始終不改初心。”
話語中斷,朱粱補充:“李驍的突然崛起也打亂了陛下的計劃,結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