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米藍,外有夜九,南凌這幾十年在米鎮如履薄冰,此時才覺得心有所定,他看到了四仙離開的希望。
從關小肉鋪見過團練隊伍後,回到客棧,他覺得很有必要去看一看他們所說的火器的情況。
這事其實最早是來自於南凌,在米鎮外圍森林牆下,南凌抓的那個手拿長筒的傢伙,雖然最後死了,但那長筒經老洪頭和夜九的奇思,不僅製出了防護木衣,而且還由此開啟了米鎮的火器製作。
現在,精銳的加入,小四的加入,使夜九羽翅漸豐,該去看看成果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南凌也不想耽擱,便跟貓姝打了個招呼,說是去鬾園一趟,問她有沒有什麼話或東西要帶的。
但貓姝一門心思都在那幽冥草和渡魂丹上,支支吾吾了半天,大意就是不用管,有什麼她自己會搞定。
南凌搖著頭,鎖了客棧的門,往鬾園去。
南凌用鑰匙開啟了鬾園那扇大鐵門,不知什麼時候,老洪頭又把這門升了級,在原來的鐵欄杆外包上了一層鐵皮,這一看就是最近剛弄的,想來是青雲臺上小四的傑作。
一直走到小屋,也沒有聽到動靜,不用說,老洪頭又在地下忙著他的煉丹大業。
南凌進了屋裡,用腳在一塊地板上使勁地跺了跺,過了好一會兒,老洪頭才從牆後面冒出來。
他看著南凌,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問道: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來看看你?南凌沒好氣地說:現在把事情都交給小孩們去做了,你倒好,有多久沒露面了?貓姝和你都是難得的極品。
老洪頭撓撓頭,笑著解釋道:也不是完全沒事,跟你說過的那個長命丹剛有點眉目,這不忙著嗎?我還在想,得空了給貓姝再帶些藥,調養一下身體,這還不是怪你。
怪我?怎麼又怪上我了?南凌驚訝地看著倒打一耙的老洪頭。
老洪頭一擰脖子,說道:我給貓姝說過,讓她在這兒多住一段時間,調養好身子再說,她就記掛著你這當哥的,怎麼都勸不住,不怪你怪誰?
南凌一聽,搖了搖頭,說:可別怪我了,現在我整天也難得見到她幾眼。
老洪頭不解地問:她在幹啥?幫米藍賣甜水?這不像她呀。
你算是說對了,她忙著給那渡魂丹升級呢,青雲臺都摸上去兩回了,花姝也讓她打擾了,可沒閒著。
老洪頭樂呵呵地說:對嘛,這才像她,一定是找到好辦法了。
南凌點點頭,說:確實如此,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們可能要在異人的事情上想一些制約的辦法,現在貓姝已經有了提議
老洪頭伸手打斷南凌說話,說: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去找找無上,如何?我們哥仨也好久沒在一起了。
南凌站起來:是啊,應該去看看他了。
老洪頭作勢就要往外走,南凌一把拉住了他,說:幹嘛?我們就這樣去?
老洪頭一頭霧水地看著南凌:怎麼?難道白天不能去?
南凌說:能去,但現在分街而治了,我們去找無上,要從金街到鬼市街,還要經過異人的住地,穿過河灘,你覺得會有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
老洪頭想了想:是啊,現在大白天的,我倆一起出去是有點扎眼。於是,他重新坐下,說道:那就晚上去。
南凌一把把他拉起來,說:晚上我還有安排,你給我起來。
老洪頭有些不快地叫道: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嘛?你一會兒說白天不方便,一會兒又拉我走?
南凌看著老洪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一條去祭橋的路?
這句話一出,老洪頭也被自己的糊塗給氣笑了:對哈,我咋忘了呢?走。
他們從地道往黑河和祭橋的方向去,這條地道,幾十年不用了,黴氣陰冷,最要命的是,老洪頭已經忘了密碼,如果不是南凌,他怕是連中間的門都打不開,在他的心目中,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地道中自己的煉丹房,其他的,差不多都忘了。
通往祭橋的門是在黑河岸邊的一個漩渦之下,這裡,當初老洪頭設計的時候,專門在門外又裝了一層皮質隔斷,以保證開門後漩渦水流不受干擾,避免被人發現。
他們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到了,南凌輸入密碼,開啟門,兩個出來後又反手關上門,前面就是那個皮質隔斷,門與隔斷之間的空間太窄,勉強容下了兩人。他們深吸一口氣,將那皮質隔斷的中間拉開,在水流衝進來的一剎那,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