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你爸在那呢,有車來他也會跟著回來的。”
賈芳正在屋內聽著收音機,聽到女兒的話,也是覺得有些不對。
“奇怪,陳東那小子怎麼還沒來呢?”
沈悅看向屋內牆上掛著的大鐘。
可那鐘好像壞了,指標一動不動。
“媽,現在幾點了?”沈悅急忙問道。
“關鍵時刻掉鏈子,真的是!”
“我去隔壁問問。”
很快,賈芳跑了回來。
“糟了悅悅,現在都已經18:20了!”
沈悅臉色大變。
這下完了!
週日晚上19點開始上晚自習,如果此時陳東來接她的話,還來得及。
但要是她自己坐車去縣城,肯定要遲到!
“怎麼辦啊,七點就上課了!”
“我要是遲到了,多丟臉啊!”
沈悅一股尿意襲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媽,昨天……昨天陳東說得那麼絕……”
“他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沈悅帶著哭腔說道。
“這個殺千刀的陳東!”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女兒!”
“要是昨天我在場,我一定撕爛他的嘴!”
賈芳破口大罵,將陳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別罵了,快想想辦法吧!”
沈悅跺了跺腳,都快急死了。
“對對,先去學校,去學校!”
賈芳連忙回屋拿了個布包,裡面裝著沈悅書本和住校用品。
她騎著腳踏車搭著沈悅,快步向村口騎去。
來到村口,沈長貴正抽著煙,在榕樹下看別人下象棋。
“沈長貴!”
賈芳大吼一聲,一把將他拉出人群,將沈悅的行李扔給他。
“趕緊送悅兒去鎮上!”
“再不去,車都沒了!”
“也不看看幾點了,陳東沒來也不知道回家通知我們倆!”
沈長貴一聽,也是慌里慌張。
“都怪你!”
“昨天去陳家,屁都沒放一個,還被陳東那毛頭小子當眾羞辱咱閨女,有你這種當爹的嗎!”
“好了好了,回來再說。村裡人都看著呢。”
沈長貴昨天回來之後也是有些懊悔,自己真是太窩囊了,愣是一個要求都沒提。
兩人急急忙忙趕到鎮上車站。
結果,最後一班車已經發車,絕塵而去。
“哎!等等!”
“別走啊!”
沈長貴拼命在後面招手,卻只能吃到汽車尾氣。
沈悅看到這一幕,直接崩潰大哭。
“嗚嗚,都怪你,爸!”
“要不是你不敢對陳家說話,我至於受那麼大委屈嗎!”
沈長貴被女兒責怪,雖然生氣卻也是不敢反駁。
“悅兒,你放心,我一定找陳家討個說法!”
“說這些有什麼用!”
“現在天都黑了,車也走了,我怎麼去學校啊!”
沈長貴也很著急,可此時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別急,別急,我再想想辦法。”
沈長貴在車站轉了幾圈。
突然,他想到來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
“鎮上那個殺豬佬牛雄,家裡有個拉豬的三蹦子。”
“他的兒子牛邦不是對你也挺有意思的嘛,之前還來咱家提過親。”
“走,咱們去找他借車!”
沈悅一聽,臉色驟變。
“我不要!”
“爸,你瘋了!”
“拉豬的車?”
“他那車整天拉豬,滂臭滂臭,我才不要坐!”
要是被同學看到,她還要不要活了?
“而且那個牛邦,看那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沈悅現在,無比懷念陳東的桑塔納。
她甚至有點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對陳東說那麼多狠話……
可她也是越想越氣。
憑什麼自己說一兩句陳東,他就能這麼耍性子?
也太不男人了!
沈長貴也被沈悅說得有點惱火,也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