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班的學生們一下子愣住了,覺得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按說自己身為領導,兒子在學校讀書,怎麼著也應該來視察一下吧?
這下子,一眾學生都將信將疑起來,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原本平靜的教室門口像是炸開了鍋。
與此同時,陳東依舊履行和沈悅的交易約定,將沈悅接到老爸陳建國的公車上。
司機開車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學校駛去。
車子在坑窪的土路上顛簸,沈悅坐在後座,一臉嫌棄道:“你這司機車開的,比蝸牛還慢。”
陳東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道:“這路不好走,能把你平安送到就不錯了。”
剛一進教室,陳東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
同學們原本的喧鬧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安靜了幾秒鐘。
隨後又響起一陣刻意壓低的竊竊私語。
大家看向他倆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有驚訝、有好奇,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東滿心納悶,撓了撓頭,回到自己座位上。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郭淼就從後排座位上蹭地一下站起來。
像個靈活的小猴子般穿過桌椅縫隙,來到陳東座位邊。
他微微低下頭,湊近陳東的耳朵,小聲說道:“東哥,出事了。”
“班上都在傳你被富婆包養的事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多人都信了。”
陳東一聽,腦袋嗡的一聲,瞬間恍然大悟,暗道這下糟了。
他下意識地連忙看向楚夢冉,只見楚夢冉坐在前排,脊背挺得筆直。
平時總是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烏雲密佈,那好看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顯然是不高興到了極點。
陳東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楚夢冉這是誤會自己,和別的女人有不三不四的關係了。
雖說自己的確和沈悅有那樣不三不四的交易,但至少楚夢冉現在還矇在鼓裡。
眼下這誤會可全是因自己和二姑陳梅菊的事兒而起。
與此同時,後幾排的王霞和于娟也沒閒著,兩人湊到沈悅跟前。
王霞輕輕拍了拍沈悅的肩膀,小聲說道:“沈悅,你聽說了沒?班上都在傳陳東被富婆包養的事兒。”
沈悅正在整理書本,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恍然大悟。
沈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開始不動聲色地注意陳東那邊的情況。
陳東心急如焚,他可不想讓這誤會越鬧越大。
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大聲說道:“大家都別瞎猜了,我陳東行得正坐地端。”
說著,陳東幾步跨到教室前面,眼神誠懇地看向同學們道:“他們說的那個所謂富婆,是我的二姑!”
“我最近帶著二姑忙養雞場的事兒,買了個三蹦子,方便運東西,結果不知道被誰給瞧見誤會了。”
陳東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還原當時的場景。
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急切地掃過每一個同學,希望大家能相信他。
為了讓楚夢冉徹底放心,陳東又走到她座位旁,微微彎腰,輕聲說道:“夢冉,你千萬別信那些謠言。”
“我和二姑就是想改善家裡條件,才折騰這養雞場的事兒,真沒別的。”
楚夢冉抬起頭,眼神裡還有些疑慮,嘴唇微微動了動:“真的?”
陳東使勁點頭:“千真萬確,我啥時候騙過你。”
雖說陳東和楚夢冉交談的聲音比較小,但教室裡此刻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有心去聽的同學都聽了個清楚。
四周不少同學暗暗記了下來,有的還不時點頭,似乎是認可了陳東的解釋。
沈悅坐在座位上,哪怕隔著三個座位,也把陳東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心中冷笑不已,微微眯起眼睛,暗自想著:哼,就這麼幾句話,想糊弄過去?”
“我才不信陳東對楚夢冉的說法呢,這裡面指不定還有什麼貓膩。”
“這事兒啊,看來沒那麼容易完。
晚自習那令人昏昏欲睡的下課鈴剛一打響,教室裡瞬間像炸開了鍋。
同學們紛紛收拾書包,桌椅碰撞聲、喧鬧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
沈悅卻仿若未聞,她坐在座位上,眼神中透著一股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