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花白的老者,也就是崔村民,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到鳳如傾面前。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信奉山神的村民,他大聲說道:“我不相信你們的草藥!我祖祖輩輩都信奉山神,只有山神才能保佑我們!”
他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固執,語氣中帶著一絲抗拒。
鳳如傾看著固執的崔村民以及他身後那些眼神不善的村民,心中湧起一絲無奈。
她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的信仰並非易事,更何況現在是一群人。
“崔老伯,”她耐心地解釋道,“山神庇佑我們平安,但治病救人,還是需要依靠醫術。”
崔村民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猛地將手中的柺杖往地上一杵,“我不相信!你們這些外來人,都是來害我們的!”
他語氣激動。
鳳如傾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到崔村民繼續說道,“除非……除非你……”他頓了頓,眼神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你能讓我親眼看到山神顯靈!”
鳳如傾眉頭微蹙,心中暗道:這可如何是好?
她正思索著應對之策,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鳳如傾眉眼一凜,面對崔村民的無理要求,她不怒反笑,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山神顯靈?老伯,你可知,真正的神明,是活生生的人,是掌握知識和力量的人!我且問你,上次疫病肆虐,是誰,將你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她語調鏗鏘有力,不給崔村民任何反駁的機會,“是我們!是那些日夜不休,鑽研醫術的人!是那些不畏艱險,敢於挑戰命運的人!而不是你口中虛無縹緲的神!”
她指著不遠處正在煎藥的學徒們,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你看看他們,他們手中拿的是救命的藥,而不是所謂的符咒!你能否認,他們的努力,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這時,鳳如傾又讓幾個之前被救治好的村民站出來,講述自己被救治時的感受,那些村民生動的描述讓崔村民身後的人開始動搖。
崔村民被鳳如傾的氣勢震懾住,嘴唇囁嚅了幾下,卻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
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點頭,上次疫病的情景歷歷在目,鳳如傾的到來確實給他們帶來了生的希望。
鳳如傾見狀,語氣稍緩,她放低聲音,語重心長地說:“老伯,你信奉山神,我能理解,但山神不會替你吃藥,不會替你治病。
真正能幫助你的,只有我們這些願意盡心盡力的人。
你若不信,不妨睜大眼睛看看,看看那些服了藥的人,是不是正在逐漸好轉?”
她指著不遠處面色漸漸紅潤的村民。
崔村民沉默了,他望著那些逐漸恢復生機的村民,渾濁的眼睛裡有了一絲動搖。
他杵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最終,他緩緩地放下了柺杖,語氣也軟了下來,“罷了,老頭子我,就相信你們一次。”
見崔村民終於鬆口,鳳如傾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她必須更加努力,才能徹底清除這場疫病帶來的陰霾。
夜色漸深,營帳內的燭火搖曳,映照著鳳如傾和秦神醫緊鎖的眉頭。
兩人面前擺滿了各種草藥和病人的記錄,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症狀和資料。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夾雜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壓抑感。
鳳如傾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眉宇間透露著一絲疲憊,她沉聲道:“秦神醫,我們已經嘗試了多種方法,卻始終無法找到問題的關鍵,這疫病,似乎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棘手。”
秦神醫也是一臉愁容,他望著手中病人的記錄,嘆了一口氣道:“是啊,這疫病的症狀詭異多變,有些症狀甚至聞所未聞,這恐怕不是一般的疾病。”
他指著其中一份記錄上的一個特殊症狀,“你看,這病人的手背上出現了奇怪的紅點,這不像是普通的風寒。”
兩人沉默了,營帳內的氣氛沉重而壓抑。
他們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病因,疫病將會繼續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會不會是……”鳳如傾眉頭緊鎖,正欲開口,卻見秦神醫猛然抬頭,眼中精光一閃,他緩緩說道:“或許……或許我們需要換個思路……”
鳳如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迅速翻閱著這些古老的醫書,手指在書頁間快速滑過,終於停在了一本泛黃的書籍上。
她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