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過?怎麼會是你!”
李莫愁慌忙睜眼,朝著身後的石壁退去。
這一退便好似慌了神的小姑娘。
只有一瞬間的凌亂,卻顯得李莫愁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初次遇到陸展元的狀態。
可當回過神來。
李莫愁立即起身拿起拂塵,又變回了曾經最為自傲的模樣和自傲。
“我怎麼不能來?”
“別說你做夢見到了我,怪羞恥的啊。”
楊過用手邀請洪凌波回到山洞:“小女魔頭,我來了你就休息會吧,這可無人可殺。”
“我才不是小女魔頭。”
洪凌波踱步走回山洞裡,這幾步走得像是山裡尋找獵物的青蛇。
一步落在火堆旁邊便盤膝而坐,取暖調息。
“你一來就對我們師徒幾番調侃,真是無恥之徒。”
李莫愁拂塵打滅了幾片火星。
媚眼如絲的瞥了眼初來乍到的楊過。
“邀請我夜間相會練功的人是你,現在又說我無恥,赤練仙子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楊過將玄鐵重劍往山洞一橫。
“你也跟我學了些的全真武功和古墓武功,比起剛開始也算大有長進,算是能初學玉女心經。”
“不過你要切記,要想玉女心經根基安穩,以後還得勤練武功,別荒廢了全真古墓兩派的武功,你那五毒秘傳就當做旁門左道即可。”
楊過坐在了李莫愁身前。
“旁門左道?”
“哼!”
“全真固然是玄門正宗,但我們古墓派卻是劍走偏鋒,可沒有旁門之說,但我就當你說得有幾分道理。”
李莫愁再次打坐,面對面坐在楊過身前。
山洞裡間能看到外層山洞洪凌波取暖的火光與影子。
裡層山洞。
李莫愁臉上有些許火光,雙眼仔細看著楊過,不時竟看得出神忘卻了自我。
已經忘記了。
都不曉得陸展元長什麼樣子,是那人死了太久,還是十年未見的緣故。
李莫愁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陸展元,只能看見楊過真真切切就在面前。
“赤練仙子可真是江湖第一高挑的女魔頭,這雙靴子都是少有的皮底高跟。”
楊過一語將李莫愁從迷茫之中喚醒。
“你又在說什麼輕佻之語!”
李莫愁將腦袋一歪,優美的脖頸卻是橙黃火光都染不掉的白嫩。
她白了一眼楊過將靴子和雙足藏在長裙之下。
“說吧。”
“玉女心經的心法怎麼煉,我只要學會之後就將再也不染指活死人墓,也不為難我那木木納納的師妹,免得你擔心!”
李莫愁雙手掌心朝天要隨楊過練功。
“龍兒可不木訥,她另有一番人間無法得見的獨有之美。”
楊過一笑氣得李莫愁臉頰發紅。
“龍兒?”
“叫的真親暱!”
“練功罷,休再多說我小師妹的瑣事!我可不想再多聽半句。”
李莫愁心底泛起一股酸味,像是幾罈子醋都全部倒了去。
“好。”
“你且聽好。”
楊過只對李莫愁講述玉女心經的口訣。
一句句說來幾近真意,聽得李莫愁發呆,分不清事情真假。
“果然還得這般嗎?那我就只能與一人練玉女心經,絕不能再讓外人知道!”
李莫愁知道眼前能與自己修成心經的只有楊過一個人。
頓時心兒亂飛。
恍惚間。
體內真氣隨著心經所傳一點點運轉。
她眼前的楊過似在變化重疊,直至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是陸展元?
“陸郎?”
李莫愁還沒發覺自己已在獨自運轉玉女心經。
她看見楊過變成了陸展元的模樣其實是無人引導真氣以至於走火入魔。
“陸郎!你去哪?怎麼不來接我一同去走奈何橋?”
李莫愁淚眼婆娑,雙手摸著陸展元的臉。
眼淚決堤。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陸展元對她說願意娶她即可。
可那個人絕不會說這番話!
李莫愁心底生出亂意,眼前的陸展元被真氣撕了個粉碎,變成了楊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