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仕緊緊盯著安意,他回到仙盟後總是想起來當初安意幾欲崩潰的樣子,當時情況緊急他沒多想,只以為她捨不得她爹,但後來他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就覺得奇怪,雖說他當時確實是行事不密,在他們面前露了行跡,但隔壁那兩個小子就沒有多想,反而安意卻像和她爹要生離死別一樣死命拍打著護罩。
還來問他爹怎樣,他記得自己明明在他們面前許諾的是傳送陣修好就能再去接人過來。
雖然後面劉大壯和她爹應該是都死了,但這件事應該只有他自己看得見才對。
安意的反應很奇怪。
邪物的事情暫時不能宣揚,會引起恐慌,如果不是他進入出竅境,他未必能接觸到邪物相關的事情,荒沙小界的事不得不說他是有點倒黴,誰知道一出門就遇見了!
但是這並不是安意和那兩個凡人孩子應該知道的事情,就算那天他向仙盟報信也只是說了約定好的暗語。
只有高層的修士才有資格和能力參與這件事。
倒不是誇他自己修為高。
可恨修為還是不夠,不然也不會只保住了自己的分魂。
元仕暗下決心,待身體的問題結決好,他要更努力練劍。
安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
她想到爹爹和王伯伯換了藏寶圖後,誰也沒告訴,偷偷攢食物,找出路。
或許,她不應該說出來。
元仕看安意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裡肯定她身有異常。
他沒發現安意身上有靈氣波動,那身懷異寶?什麼樣的異寶能讓一個凡人的眼睛穿透傳送陣法呢?
不說這種寶物天下難尋,荒沙小界也沒有那個先天條件啊,早多少年那小界都資源枯竭的不成樣子了。
莫非她的眼睛是有某種異瞳?
元仕心裡雖然有多種懷疑,但是他現在身體不便,很多事情做不了。
況且他有私心,想讓師傅來看看。
安意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咬咬牙說了實話。
“我看見我爹和劉伯伯都被大石頭怪物打飛了,我爹還有一口氣叫著讓我走,”安意哽咽,“劉伯伯都碎的不成樣子了……”眼淚簌簌落下。
安意沒有提起來那個珠子,一是覺得那東西可能是個寶物,雖然面前的是他的恩人,但是那珠子消失不見了,若是仙人要那東西她拿不出來,萬一她因為這個死了,誰能為爹收殮屍骨?
二是……
那珠子確實消失了呀!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爹爹可能知道一點什麼,可是爹已經沒了……她也不算說謊,只是選擇了一部分說。
元仕確實挺驚訝的。
一時想不通她為什麼能看見傳送陣外的景象,但是轉念更覺得她可憐,小小年紀就親眼看著父親長輩慘死在面前,還是以那種慘烈的方式。
元仕咯吱咯吱的挪動身體坐回到椅子上,看安意淚如雨下的樣子,他有些無奈。
凡人,孩子,女孩!幾個難搞的都讓她佔了!
元仕想了想:“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須先發個誓,若是不能踏入出竅之列,今日之事不對外人提起,否則……永無寧日,道基崩裂!”
說到後面,安意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聽他逐漸變冷漠的聲音,雖然安意不太懂什麼是道基崩裂,但是永無寧日她聽得明白。
她沒有猶豫,立馬舉手到頭頂:“我安意一定會保守今日之事,若是不能踏入……出竅之列,今日之事不對外人提起,否則永無寧日,道基崩裂!”
見她毫不猶豫地發誓,元仕點點頭。“你也看見了那個邪物吧。”元仕頓了頓,“就是那個黑色的液體。”
安意遲疑地點點頭。“仙長,那到底是什麼?”
“我所知的不多,如果不是你確實看見了,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元仕其實並不是一個保守不住秘密的人。
他跑過來的時候只是想來看看這幾個小娃娃,另外他們的長輩和他們能到傳送陣也是因為他和他留下的地圖,如果他們向別處逃去,可能也不至於死的那樣快,面對覺醒了的邪物,仙盟的反應速度其實不慢,這次的事故其實最主要原因是邪物提前覺醒了,而且提前太多,封印的時間連一半都沒達到……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需要一個載體回來,安意的父親又恰好得到了地圖,他們的反應已經夠機敏了,在邪物沒有能力破開月牙潭的陣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逃出了月牙潭,說不定還能留得性命在。
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