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覺得自己乾渴的要昏厥過去,扯扯嘴巴,上面傳來的是乾裂開來的刺痛。
她眼中一片迷茫。
不……不對,她已經從那個地方出來了。
一陣熱浪撲面而來,一時站不穩,她跌坐在地上。
一團黑色液體從面前不遠的地下慢慢滲透、拉扯出來。
她好像聽見了那個東西的心聲。
“過來……過來吧!”
她挪著身體向後退,慌亂中摸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
那東西扭曲著變成了一個隱約的人型,然後快速地跳躍,馬上就要到了她的眼前。
她忽然向前撲去,緊緊抓著手裡的石頭向它刺去。
“去死!”
去死!這個害人的東西!
去死!沒有你,我的爹爹就能活下來!
石頭刺過邪物的身體,安意整個人也穿透了那黑色液體,手裡的石頭上忽然佈滿了鮮血。
她回頭望去,黑色液體忽然變成了爹爹的樣子。
他的肚腹爛的徹底,站立不住朝前撲去,鮮血在他的腳下蔓延開來。
安意震驚的睜大了眼眸,看見自己滿手的鮮血,血腥味直衝鼻腔。
“爹……爹!”她慌忙轉身向他撲去,可瘦小的身體根本拉扯不動撲向地下的人。
她滿臉是淚。
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跪在他的面前,用手把流出來的內臟拼命塞進他的身體裡,可是塞進去就會流出來,塞進去就會流出來。
“啊!啊!”她崩潰大哭。
如果不是為了她,爹爹也不會冒險,不冒險就不會死,是她,是她害了爹爹的性命!
她雙目赤紅,無助又憤怒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
“啊!——————————”
面前的人眼中光芒漸漸散去。
一陣清風拂過,那風盤旋著纏繞著她,給這炙熱的世界裡帶來了一絲涼爽,低低的呢喃吹進了安意的耳中。
“安安……”
她愣住了,雙手托起安順的頭,淚眼模糊地看著他。
“安安,你的心……不會痛嗎?”當她正愣怔之時,安順的臉突然扭曲起來,對著她獰笑起來。“你怎麼不去……死?”
不!不對!它不是爹爹!爹爹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笑。
為什麼要假扮他?為什麼?
她紅著眼睛重重地把獰笑著的頭顱摔到地上,嘭地一聲就像砸碎了的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面前的幻境崩裂,清風鳴嘯著攪碎荒沙小界的一切。
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還是清幽的石階路,樹影婆娑,日頭已然西斜,忽覺有些涼意。
安意回過神來,看著自己不再幹枯的雙手,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把眼淚擦乾,解下背後的棉衣,穿在身上。
抬頭向上看去,一個大石碑在山林中若隱若現。
快了。
她心裡默唸,低著頭繼續向山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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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是第一個到達半山腰的人。
他在半路就和哥哥走散了,一路爬上來只記得他哥哥跟他說的向前走別回頭。
之後他到了一個滿地都是饅頭包子燒雞各種美食的地方,饞的他直流口水,然後他馬上就要到它們面前了,那些東西好像長了翅膀,嗖一下飛遠了,他追了兩次,什麼也沒吃到,然後他有點餓了,想起來在船上的時候哥哥給他吃的大包子,是東君仙人買來的,皮薄餡多,咬一口真是美死個人啦,他又看看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吃的,扭頭不管它們自己爬自己的。
哥哥說了,等到了地方給他吃兩個大包子!這些東西又吃不著,先找到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他沒有看到身後那些吃的在他離開之後搖搖晃晃開始抖動,化成了粉末。
於是石頭小朋友一個人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山,趴在石碑前,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眼含期待地看著蜿蜒的石階。
東君上人並一天權島執事正在樹林後面關注著問靈臺的情況,明顯的東君上人比陶海萍要認真緊張的多。
“呵~”陶執事調侃一笑,“怎麼大名鼎鼎的東君上人也會緊張呢?”
東君上人沒好氣地撇了她一眼,“花我的錢要進我的門,萬一不合算不是虧大發了?”
“摳門精~”陶執事雙手一攤,“請我來開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