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懂禮?”
燕夫人嗤笑一聲,“那進門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我是你大哥的內眷,你是外男,怎好私闖自家大哥內眷的院子,這說出去,說得清嗎?”
燕坤一噎,見鬼一樣看著燕夫人。
從前,就是他再有失禮處,江氏礙於身份,也只會委婉提醒,很是溫婉賢淑,知禮懂禮的。
這怎麼變得咄咄逼人了?
“大嫂可別亂說話,我是聽到母親被你氣得病倒的事兒著急前來,才失禮的!”
聽到這話燕夫人有一瞬間心虛,叫燕坤瞧見了,更來勁了,“大嫂氣病了母親,不在跟前伺候便罷了,就連家裡的庶務也不管了,讓燕家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這就好了?”
“我!”
見狀,燕坤笑了,果然是婦道人家,怎麼敢與家裡的男人爭論?
“往日大嫂辛苦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這回想必是事出有因,我便不與大嫂計較了,劉氏官家到底是不如大嫂,這管家權,大嫂還是接過去,把家裡的事處理好了,我會向大哥替你說說好話的。”
“二叔,你怎麼好意思到這裡來質問我孃的?”
一見她娘那樣,燕妙儀就知道要壞事,只好出頭,“這管家權可是二嬸自己接過去的,怎麼著,如今賬上拿不出銀子來,倒是知道來尋我娘了?”
“用得著的時候還能喊聲大嫂,用不著的時候想爭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小心思被戳破,燕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衝著燕妙儀呵斥出聲,“大人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平日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待長輩的?!”
“你們二房——”
“妙儀,住嘴!”
燕夫人也呵斥了一聲,“怎麼和長輩說話的?”
“還不道歉?”
燕妙儀氣得胸疼,想起身走人,又怕燕夫人做出更糊塗的事情來。
【……唉,夫人還是這個死樣子啊,二老爺一口一個讓夫人接手管家權,還美其名曰說幫夫人說說話,其實就是怕了,目的就是想讓夫人繼續用自己的嫁妝供燕家,這樣他二房好繼續吸大房的血啊。】
稚雀緩緩平復著自己起伏的心情,她都有點佩服跟在夫人身邊做事的人了,尤其是李媽媽,平日看著那麼平和,一定是氣得無可奈何磨出來的吧?
【夫人該用二老爺滿院的姨娘壓二老爺啊,反正現在管家權在二夫人手裡,那拿不出錢來,又不是夫人的錯,二老爺敢蹦噠,就用錢來壓。】
【二房可是成日算計著大房的爵位的,夫人竟然能被二老爺一句話拿捏成這樣,嘖,怪不得大房全部會慘死,這主母做得也太軟了。】
稚雀心底瘋狂吐槽,卻一棒子打醒了燕夫人。
是啊,二房和老夫人都是包藏禍心的。
她對這些人講禮數,不就是給大房招來禍患嗎?
“大嫂,孩子不聽話就是要好好收拾——”
“住嘴!”
燕夫人又拍了桌子,看著燕坤,“二弟你好大的威風啊!如今明明是你二房管家,我可是對牌鑰匙賬簿都送過去了,賬面上沒有銀錢發了,你卻好意思來尋我的麻煩?”
燕坤一怔,他方才不吃拿捏住了嗎?
“那怎麼不是大嫂的事,平日這些事都是大嫂管,大嫂你不發錢誰有錢啊?”
燕坤怎麼好意思提的!
那些都是她的嫁妝!
燕夫人深吸一口氣,“我正想同二弟說這事呢,二弟是讀書人,素日書看得最多了,是個端方君子。”
燕坤揚起下顎,面上浮現出矜貴,“大嫂說得是。”
“那自然是知道,動用媳婦嫁妝的,都是些不成器的狗東西!”
燕坤一下子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這狗東西可不就是罵的他?
他可是讀書人!
“從前那些花到二房身上的,老夫人身上的,都是我的嫁妝,皆是一一登記在冊的,昨兒我才同文家打了官司,二弟想必也有聽聞吧?”
燕坤心提了起來,江氏不會是要把以前花到他們身上的錢都要回去吧?
“大嫂說得是,這事是我想岔了,我這就是回去告訴劉氏,讓她想辦法從賬面勻出錢來。”
說完就想開溜,叫李媽媽攔住了,“二老爺,我家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呢。”
果然和稚雀說得一樣。
燕夫人瞬間挺直了腰桿,“這些花用到二房頭上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