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罵她的瞧著像是個千金小姐,稚雀認得她。
這人是未來的燕王妃,都察院御史王檢之女王棲雲。
“來啊,快把這個反賊綁起來送去給太子妃,是她害了太孫!”
一群人湧上來。
“誰敢!”稚雀吼了一聲,“我是清遠侯府侯夫人身邊的婢女,事情未明,你們豈能冤枉我!”
喊完,便不管不顧對著太孫的嘴吹了兩口氣。
要抓她的下人們都是一愣,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燕侯夫人可是和太子妃是手帕交啊。
“住手。”
王棲雲又喊了一聲,目光落到不停按太孫胸的稚雀身上,眸光暗了暗。
替死鬼這不就有了嗎?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假蠢,那太孫瞧著都沒氣了,也不知道跑?
“快去尋太子妃,有人謀害太孫不算,還挾持了太孫!”
稚雀只注意力全在太孫身上,生怕錯過一點太孫生還的跡象,沒聽到王棲雲這句。
再等她感知到周圍有人,她已經被掀翻在地,臉上狠狠捱了一耳光。
“賤人,你幹什麼,說,你是誰派來害我兒子的!”
是太子妃。
稚雀立馬爬起來跪好,“娘娘饒命,奴婢是燕侯夫人身邊的婢女稚雀,奴婢陪我家小姐出來更衣,路過花園,看到小太孫溺水,著急出手相救,便有剛才那一幕,那是溺水之人的急救方法,娘娘明察。”
這倆孩子怎麼自己跑來這了,她以為就是去找人!
這要是稚雀被扣上一個謀害太孫的名頭,他們燕家也就跟著完了。
燕夫人急了,“娘娘,稚雀這丫頭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她膽子小得很,也沒有壞心,這裡面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太子妃面色緩和,突然聽得身邊的女官尖叫一聲,“娘娘,太孫他,他沒氣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
尖銳的一聲,太子妃撲到被一眾太醫圍著的太孫身上,“英兒!你醒來看看娘,英兒——”
太子妃哭得肝腸寸斷。
王棲雲唇角勾了勾,見縫插針。
“娘娘,這個婢女撒謊,臣女明明看到是她把小太孫的頭按進水裡,臣女驚慌打斷她,她便立即跳進水中,佯作救人,臣女要抓人,她口口聲聲便說自己是清遠侯府的人,她家夫人同您是閨中好友,臣女說的話您不會信!”
“你敢發誓你說得是真的嗎?”太子妃猛然看向王棲雲,尚存一絲理智,和江氏多年好友,她是知道江氏為人的,且燕家算是太子家臣,太子登基,對燕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燕家不可能害她的兒子。
王棲雲被太子妃要殺人的目光嚇到,有一瞬的心虛。
可想想顯王,那是她心儀的人,顯王答應她,只要她做成這件事,他就會稟明聖上,讓她和燕王解除婚約,納她為側妃。
“臣女所言,千真萬確,娘娘若是不信,拉起那婢女的手看看有沒有池塘裡的淤泥水草。”
看王棲雲說得這樣篤定,太子妃心底也懷疑起來,“去看看那個婢女的手!”
太子妃的人強硬拉著稚雀的手檢視,“娘娘,真的有。”
“娘娘,奴婢是跳下水救小太孫的,指甲裡肯定有淤泥水草的殘留啊!”
稚雀慌了,也一下子明白過來,真兇恐怕就是這個王棲雲!
“娘娘,小太孫手上還有這婢女弄出來的傷,正是小太孫掙扎時,被這婢女拖拽的傷。”王棲雲頭低得更低,掩飾著唇角的笑意。
太子妃本來已經有點搖擺了,天平直接傾斜到王棲雲這邊,趕緊叫人比對。
稚雀被拖拽到太孫身邊,被人掰著手和小太孫手上的抓傷比對。
甚至有女官拔下發簪在稚雀指甲裡掏了掏,見到一絲肉屑後臉色一變,“太子妃,這婢女指甲形狀同太孫手上的傷對得上,指甲裡還有肉屑。”
稚雀搖著頭,“娘娘,這是奴婢救小太孫時,被小太孫纏住脖子,呼吸不過來,去拉拽的時候傷著的,奴婢真的沒有害小太孫。”
兇手找到了。
太子妃摸著兒子冷冰冰的身體,心都碎了,哪管稚雀的‘狡辯’。
“拉下去,亂棍打死!”
“別讓她死得太痛快!”
“我的英兒……”
稚雀絕望了,求救看向燕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是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