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又氣又虛,送出來的東西那不就是她的了嗎?
自然是她說怎麼來的就是怎麼來的。
送人的東西不就是緊著被送的人高興嗎?
“燕夫人,你說話可要有證據,這明明就是我兒孝敬給我的!那是上好的綠翡,你別自家落魄了,倒要攀著我的東西給自己抬身價啊!”
“就是啊,燕夫人,大傢伙都知道你孃家富,可嫁進燕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吧,燕家當初可沒幾個錢,你的嫁妝怕是這幾年就用光了吧?”
“還不止這樣兒呢,我聽說,前兒你婆母還逼著你拿出嫁妝來用呢,唉喲,這真是落魄到不要臉哈……”
湯夫人也湊了一把熱鬧,滿臉的幸災樂禍,叫這小賤人剛才瞧不上她兒子,現下吃癟了吧?
一想到等會兒燕夫人還有更大的癟要吃,她就高興,多虧了文夫人啊,她馬上就要得一個高門貴女做媳婦了。
瞧江氏這樣喜歡給婆家用銀錢的,想必女兒也差不多,她的乾兒總算是有人養著了。
文夫人得意地一揚腦袋,看看,大傢伙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江姐姐,我們都是好姐妹了,你要是有困難,可以直接同妹妹說啊,妹妹自然會幫襯姐姐的。”
燕夫人今時今日才發覺,自己覺得是至交的人,臉皮之厚,心地之黑,簡直黑心爛肝。
當年她送給文夫人聽到文夫人炫耀是自己兒子送的時候,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想想文家的樣子,想著文夫人怕是為了給家裡爭面子,便也罷了。
“想要證據是吧,我送你的簪子,雕的那株玉蘭下面就刻了我的閨名意婉,你敢拿下來讓大家看看嗎?”
文夫人動作一僵,臉色有點難看。
這江氏果然瞧不上她,送點東西還要送帶記號的,不要臉!
“江姐姐,你別鬧了,你瞧瞧今日——”
燕夫人氣極,不再與她廢話,徑直伸手薅住了文夫人的腦袋,拔出那根簪子,摔到地上。
簪子頓時碎成了幾塊,那株玉蘭也摔碎,正正好露出江意婉三個字眼來,一旁的左都御史顧大人之妻林氏撿起那碎片,仔細看了眼,便往身旁的夫人遞去。
“瞧瞧,確實有燕夫人的閨名呢。”
文夫人急了,“住手,你們不能啊!”
燕夫人反手給了一巴掌,一解心中鬱氣,“還錢的日子到了,你文家吃了我多少便都給我吐出來!”
“今日,婚要退,錢也要還,否則,我便告到都察院,參你男人一本,我到要瞧瞧,這樣你男人還能不能升遷!”
“正好,顧大人的夫人也在這裡,想必是不用我作證的!”
說罷,轉頭看向林氏,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卻見林氏笑起來,眼底竟然有欣慰?
“今兒這熱鬧,我可是第一次見,回去定要和我家那位好好說道說道,這賴賬的見過了,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文家自詡書香門第,不想竟是這般沽名釣譽之輩!”
本來還有一些想要幫文夫人的,現下聽到林氏這般說,臉色都變了,個個噤聲,誰不知道都察院都是一幫不要命的。
那腦袋比聖上都鐵,這位顧大人更是戰績可查。
微時跟著聖上的時候,在軍帳裡同聖上拍桌子,指著聖上鼻子罵聖上不會打仗,給聖上氣夠嗆。
發達了後幫著聖上管錢糧,一聽聖上又要往北掃蕩,又指著聖上鼻子罵他不顧百姓死活,直罵得聖上拍桌子,妥協休養生息三年。
聖上登基,本來給封了個臨江候,掌管戶部,結果有次頭鐵彈劾太子,罵他縱容底下人貪汙,無明君之相,氣得聖上直接給顧大人下大獄,砍腦袋的聖旨都下了,還是不認錯。
還是太子爺求情,又自查底下人,果然扯出貪汙,還了顧大人清白,但侯爵之位沒了,太子爺又給求了丹書鐵券保命,言顧大人乃直臣,若直臣身死,朝堂便沒有敢說話的人了。
顧大人自此便更肆無忌憚了。
朝野大半的人誰家沒被他衝過?
文夫人更是臉色慘白,“顧夫人,今日都是誤會……”
“啊——”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正當文夫人要狡辯的時候,一個小丫鬟尖叫著跑了過來,文夫人定眼一瞧,是自己安排的人,心下一喜,事成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快說,出什麼事了?”文夫人捋了捋被扯亂的髮絲,興奮得五官都快扭曲了。
江氏這個賤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