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
“你哪兒來的證據說我家謀害燕妙儀的清白?”
“燕敘,你是錦衣衛,錦衣衛最講究證據了,你不能是空口白牙汙衊人吧?”
文有田矢口否認,剛才那個他猜到有證據才承認,反正還了,名聲也還能挽救,到時候再去遠些的地方讓兒子娶個有錢的女子回來,文家照樣能過好日子。
但這個,發生的時辰這樣短,他就不信燕敘就能弄到人證物證。
他真是後悔,他就不該相信那個蠢婦鬧出這種事,現在事情更糟了,他今年的升遷,定然沒有了。
“自然。”
燕敘微抬手,一個角落裡不起眼的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向譚大人拿上去一隻青釉劃花纏枝連紋茶壺。
稚雀驚愕,這不是文月心給她們倒茶的茶壺嗎?
少爺什麼時候弄到的?
再看文家人,臉色都變了,文月心面色更是慘白。
“裡頭只剩一點茶水了,茶水裡被人加了迷藥,大人儘可請仵作前來驗看一番。”
譚大人示意小吏接過。
“這茶壺你怎麼拿到的?”文有田勉強冷靜下來。
“自然是趁著文小姐……人群糟亂的時候,讓人進去檢視並拿走的。”
文有田臉色青白不定,他想說不問自取乃是偷,可燕敘是錦衣衛。
錦衣衛拿你東西那能叫偷嗎?
那叫取證。
“……這茶壺落到小燕大人手裡也有時辰了,即便查出什麼來,難保不是小燕大人自己放進去的啊。”
文有田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
“你不能為了自己妹妹的清白名聲,就把屎盆子扣到文家的腦袋上,別仗著自己是錦衣衛,以為做什麼都能特許了,這世道,還是聖上做主的!”
“況且,現下受到傷害的是我女兒,我還懷疑是你做的呢!”
“那便請文侍郎拿出證據來。”
燕敘微拱手,神色平靜,“否則便是汙衊。”
“黃口小兒!”文有田是真怒了。
譚大人一拍驚堂木,皺眉,“文侍郎,公堂之上,怎可口出狂言?”
文有田噤聲,臉色憋成了豬肝色。
“不過,燕百戶,文侍郎所說也有可能,這個證據力度實在是太弱,你可有別的證據?”
聞言,文有田臉上的豬肝色少了些許,他就說燕敘不可能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下官還有人證。”
文有田猛然抬頭,“你能有什麼人證?!”
“若是你妹妹的丫鬟什麼的,那也是不算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人幫自己人?”
“下官身為錦衣衛,這個道理自然比文侍郎明白。”
燕敘目光落到文月心身上,“那自然是文家小姐文月心。”
文月心臉色一變,面對此刻的燕敘,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發怵,“我什麼都沒看見!”
“你撒謊,明明是你帶著燕妙儀到的那個小院。”
“那是我娘讓我帶她去看布匹!”
“那為何最後會變成你同湯乾在那個屋子,你還光著身子叫救命跑出來,這中間,你們對燕妙儀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是被人打昏的,醒來就在屋裡了。”文月心開始崩潰,一想到自己身子都被眾人看光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明明這些東西都是應該燕妙儀來承受的!
“肯定是燕妙儀害我!肯定是她!”
“為何如此篤定?”燕敘眯起眼。
“因為我——”文月心猛然清醒,低下頭不敢看燕敘的眼睛,衝著譚大人,“大人,是我太激動了,我太傷心了,我瞎說的。”
“因為茶是你親手倒給燕妙儀的,燕妙儀沒有昏過去,沒有被湯乾禍害拿去清白,也沒有被人看光身子,所以你才覺得是燕妙儀害的你。”
燕敘揚起了聲音。
“不是,不是!”文月心抱著身子拼命搖頭,怨恨和理智齊齊折磨著她。
“本該被算計嫁給湯乾的人是燕妙儀,現在變成了你,你心底有怨恨,你害怕,你知道湯乾不但傻還喜歡打罵人為樂,還知道他已經打死不少人了,你不願意嫁給湯乾受折磨,所以你篤定是燕妙儀害你,是不是?”
燕敘步步緊逼。
“沒有,我沒有這麼想!”文月心衝燕敘尖叫了一聲。
燕敘聲音更加凌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