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啊,這次爹孃還是做不出改變來的,說不定還會在對二房做出讓步以求自保,他說了也沒用。
鏘——
刀出鞘的聲音。
燕敘拉開了刀,離刀柄最近處的花紋面,勾帶著些許血跡,一股腥臭味蔓延開來。
果然又殺人了!
父子二人齊齊一哆嗦,都坐直了。
燕侯爺嚥了口唾沫,覺得這個兒子比當年的老父親更嚇人。
“敘,敘兒啊,那你,想怎麼辦呢?”
燕敘抽出帕子,慢條斯理擦著刀,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一個字,“殺。”
“弄到山裡去,叫人扮作山匪,盡數殺乾淨。”
明明是要命的話,卻說得像砍瓜切菜一樣平常。
燕侯爺臉都嚇白了,“兒啊,他們,他們始終是我們的親人啊……”
“呵。”燕敘輕嗤一聲。
倏爾刀尖一挑,從書桌上挑出一份文書,遞到燕候面前,“父親覺得,天底下有這樣的親人?”
燕侯爺接過文書,一條條看下去,越看,臉越沒有血色。
他們是一家人啊!
他自問從來沒有虧待他們。
二房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以奸生子充親女,以青樓妓子亂你後院,同文家謀害妙儀,意圖以此亂你家宅好下手,勾搭顯王賣燕家的訊息,賣跟著祖父那夥殘兵的訊息,還試圖幫顯王拉攏過那批殘兵,目的就是為了弄死大房,好襲爵上位。”
燕敘換了塊沾油的帕子擦刀,說一句,力道重一次。
“父親,猜猜我這傷怎麼來的?”
燕侯爺翕動著唇,眼眶更紅,“是,是二房?”
“是顯王,拉攏不成,不就是要殺了。”
燕敘嘲諷一句,“他叫太子爺的鞭子打得下不了床,聖駕離京城已經很近了,他害太孫的事情就算太子爺不說,其他人就不會說了嗎,想必,是以為自己要死了,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
說罷,他看向嚇愣住的燕侯爺,“聽說原來的燕王妃,被他弄大了肚子,太子爺送進顯王府沒兩日,便小產大出血沒了。”
“父親,你說,二房知不知道顯王這般睚眥必報,暴虐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