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諶如約前來取走300瓶凍瘡膏。
姜雲霜原本以為姚諶帶走這300瓶後,至少需要幾日才能售賣完畢,才會來取下一批貨物。
然而,僅僅隔了一天一夜,姚諶便再次借巡邏之機來到奶茶攤前,不僅付了錢,還提出了增加出貨量的要求。
姜雲霜眉頭微蹙:“銷售如此迅速,你難道不擔心被上級察覺?”
姚諶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頑皮的狡黠:“無需擔憂,有人在為我分擔風險。”
原來,姚諶見凍瘡膏在軍中頗受歡迎,便主動聯絡了他的上司,一位名叫杜的千戶長,以每瓶一兩二百文的價格提供凍瘡膏。
杜千戶膽識過人,以每瓶二兩的價格在軍中推銷,銷量依舊可觀。
“有了杜千戶在上頭為我們遮風擋雨,即便是天塌地陷,也傷不到我們分毫。你只管放心地將貨物交付於我。”
姜雲霜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派遣姜雲笙返回姜家,為姚諶籌備更多的貨物。
姚諶離去後,姜雲瑤從攤子旁走來,她方才已經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當聽到一瓶凍瘡膏賣到二兩銀子,而姜家實際所得僅為700文,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滿與忿恨。
“這些人實在可惡至極,不需出一絲一毫的力氣,輕輕鬆鬆便賺得盆滿缽滿。”姜雲瑤憤憤不平地說道,“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應該將價格定得更高一些。”
“若價格過高,這筆生意不僅姚諶無緣染指,我們同樣無份參與,甚至我們連區區700文都賺不到。”
姜雲霜冷靜地分析道,“以我們目前的身份地位,只要能將凍瘡膏以滿意的價格賣出,便已足夠。至於其他人利用它賺取多少利潤,那便非我們所能過問了。”
……
天剛矇矇亮,陸哲晏一改常態,並未沉溺於懶覺之中,而是攜帶姜雲霜所贈的《春耕圖》以及兩隻精緻花瓶,踏上了前往桑家的路途。抵達桑家時,桑斯年正悠然享用早餐。
聽聞陸哲晏帶來了與西魏有關的古董,桑斯年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完,急匆匆地與陸哲晏一同走進書房。面對陸哲晏展示的《春耕圖》,桑斯年激動地取出眼鏡和放大鏡,湊近仔細鑑賞這幅古畫。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書房內許久無人發聲。
陸哲晏昨晚已經研究了大半夜,此刻心中已經有了底,見這位長者露出如此痴迷的神情,他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笑了起來。
過了許久,桑斯年終於直起身來,輕輕揉了揉因長時間彎腰而痠痛的腰部:“好小子,這寶貝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您就無需操心了,您只需告訴我這東西是否貨真價實,是否具有研究價值。”陸哲晏含笑回應。
“價值連城!當然有研究價值!”桑斯年激動地提高了語調,“這可是真跡,一千多年前的紙張,至今依舊儲存完好,毫無瑕疵。再加上畫中的內容……若是放入博物館,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鎮館之寶!”
說到此處,桑斯年對這幅畫作的愛意愈發濃烈,眼中閃爍著無比珍視的光芒。
他的眼眸輕輕一轉,邁步向前,用手肘輕捅了一下陸哲晏,低聲細語:“咱們來個交易如何?你看能不能將這幅畫作轉讓於我?1500萬,只要你首肯,今日之內便將款項轉入你的賬戶。”
陸哲晏斜目瞥了他一眼:“您這是打算私下收藏?”
“你這話說的有些偏差。”桑斯年輕輕拍了他一下,“這幅畫入手之後,我自然也會深入研究,但你清楚,許多畫作一旦被賦予歷史價值,需上繳至國家博物館展覽。”
桑斯年頓了頓,接著說道:“然而,這幅畫歸我所有,研究完畢後,我可將它收回私藏。博物館那些人還能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爭奪心愛之物嗎?”
陸哲晏微微點頭,覺得這個說法頗為在理。
面對桑斯年熱切期盼的目光,他卻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抱歉,不行。”
“哎……”桑斯年急躁起來,揮手欲再次打他。
陸哲晏輕輕一閃,拍了拍揹包:“不過,若是你對這兩件物品感興趣,我願意割愛相讓。”
“這又是何物?”
陸哲晏小心翼翼地取出兩個青花纏枝牡丹花瓶,桑斯年的目光瞬間凝固。
接下來,是一段漫長的鑑賞和研究過程。桑斯年細緻入微地審視著每一道紋路,每一片色彩。
待到兩個花瓶被研究得透徹無誤,桑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