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桑陸生驚呼:“桑落!”
桑落一抬手,眼神沉靜:“不能動!別碰他們!”
她拉起衣裳,抬起腳,從兩人身上跨過去推開門:“爹,出去再說。”
眼睜睜看著兩人倒下去,桑陸生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不住地回頭張望。
“你——”下的毒?
“是我。”
昨夜藏證據時,桑落刻意留了一個破綻,盒子裡裝滿了藥粉。蛇根木起效太慢,不利於一擊斃命,為了以防萬一,又摻了足量的烏頭粉。
她戴上手衣,秉著蠟燭進屋檢查那兩個人,翻翻眼瞼,又摸脈搏,看這樣子先起效的是烏頭粉。
醫學進步的步子邁太大。
死了。
桑落不喜歡殺人。因為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殺人容易,藏屍難。
“怎麼辦?”桑陸生將喜房的門仔細鎖好,看看門外有沒有人。
怎麼辦?
現在只能等到顏如玉的化屍水來了才能處理。
可她等來的不是顏如玉,而是莫星河。
莫星河在郊外安排鶴喙樓線人的事,剛回城就聽說有人去了桑家,暗罵顏如玉不守承諾,待他馬不停蹄地趕到桑家,卻看到這樣的情形——
桑落與桑陸生正在屋簷下坐在杌子上,一人抱著一碗槐葉冷淘吃著。
莫星河吸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站在雲端不惹塵埃的模樣,跨進門檻:“桑姑娘。”
桑落現在見到任何人都覺得親。多一個人就多一點搬走屍體的希望。
莫星河除外。
一見到白衣的他,她下意識地站起來,只希望他不要突發奇想進喜房。
好在今日的莫星河沒有什麼探究的心思,只淡淡笑著負手站著看她:“有日子沒見,可還好?”
桑陸生看了莫星河一眼,端著碗進灶房去了。
“我沒什麼事,”桑落怕他問東問西,乾脆主動問道:“你可是又頭疼了?來,我替你把脈。”
莫星河也不推辭,跟著她進了她的臥房。房內陳設過於簡單,更多的都是瓶瓶罐罐。快十六歲的女孩子了,連個妝奩都沒有。
他想起那日在浮思閣門口,桑子楠要給她戴步搖的情形,手掌在袖子裡緊握成拳,面上仍舊光風霽月,坐在凳子上,讓她把脈。
桑落左手按了上去,被顏如玉咬的傷在指腹上,一按上去就疼得縮了一下。
“你的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