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一事,她要發火了,連忙將整個事的來龍去脈細細緻致地說了,又補道:“我想著這事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你知道也於事無補。反正是去繡坊裡待一年,我咬咬牙就過了。”
“你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不去找那狗東西論個道理?”倪芳芳捲起袖子,一副要與人撕破臉的陣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走,去找姓顏的狗東西!”
桑落不是沒想過。只是這姓顏的,用的招數太陰,左一個官府明文右一個府衙告知,叫人抓不住半點錯處。
“還有,你的莫星河呢?他不是有能耐嗎?這時候怎麼不讓他替你去官府說道說道?”
什麼叫她的莫星河?桑落覺得這話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答道:“他跟那個顏如玉也不熟,顏如玉終究是太妃跟前的紅人,想來他也是夠不著的。”
“可是十日繡花,對你來說實在太難了!要不——”香料作坊裡的活不少,每日從日出到天黑,幾乎不得閒。但姐妹遇到難處總不能不幫,她咬咬牙,決定豁出去:“我晚上替你繡一些,反正你也不會,針腳不好也正常。”
桑落搖搖頭:“我倒是已經有了這次的對策。要我繡花,我就當練針法。不准我女扮男裝行醫,我就以女裝行醫。你安心回去掙錢,我去你家尋花樣子了。”
倪芳芳想了想,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桑落,一手勾住她的胳膊,就往街上拖:“既然要以女裝示人,怎麼還能穿成這樣?我早看你的衣裳不順眼了,走走走,我陪你買衣裳去。”
桑落倒早已有這個打算,甚至連衣裳的顏色都想好了。所以到了成衣鋪子裡,她一點沒猶豫地,指向角落裡那一抹最熟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