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活?
是快點活?
那不就是快點死?
一旁的小炭爐裡柴火燒得極旺,屋裡瀰漫著一股詭異的藥香。
桑落一轉身,筆直地站著,分毫不在意有一隻手探上了腰。白布遮著臉,一雙黑眸透著瘮人的寒意。
瘦子噴著惡濁氣息的臉貼了過來,在晃動的燈燭裡顯得尤為齷齪。眼看就要親到她的臉上,整個人卻突然軟軟地耷拉下來,整個人癱在地上。
長指甲一看怒了:“你竟敢對我兄弟動手?小賤人!”
又黑又黃的小指甲也不知剔了多少次牙,挖了多少次鼻孔。沉積了經年的汙垢,就這樣張牙舞爪地伸過來。
桑落仍舊不動,聽著那乾柴烈火的聲音。
靜靜地看著長指甲整個人直直栽倒在地。
胖子有些慌,她的樣子太可怕了,兩個男人頃刻之間就被她放倒,甚至沒有看到她動手。
胖子瞟了一眼那個炭爐,翻身光著身子想要溜下床榻,偏偏身子笨重,一直不適的心口,疼得愈發厲害起來。桑落秉著燈燭邁動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胖子瑟縮著往後退,後背頂在冰冷的牆上。
胖子順手抄起旁邊的枕頭抵在胸前:“你!你!退!退!”
“知道為何讓你第一個看診嗎?”桑落白布掩面,神色極其冷峻。
胖子抱著枕頭不停搖頭。
“因為你太胖,倒在地上,我抬不起來。”桑落戴著手衣的手豎起三根手指,數道:“三”。她收回無名指:“二”。
收回食指:“一”。
胖子盯著那根中指,兩隻眼漸漸失了光亮,“咚”地一聲抱著枕頭倒在榻上。
桑落踢了踢地上的兩個人,確定都暈了過去。才去將門開啟。
那個小學徒正雙手舉著鍘藥的鍘刀,嘴唇抿得發白,眼睛死死地瞪著內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見門一開,出來的是桑落,他鬆了一口氣:“桑大夫!你沒事吧?!”
他下意識地往屋裡看,卻被制止。
“屋裡有毒,別進去。”
桑落回屋將藥櫃上的小炭爐端起來往外走。分毫沒有留意到胖子的腳在黑暗之中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