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眼淚不停地掉:“我爛命一條,只求與他同歸於盡!”
桑子楠越聽越心驚。這個女子竟然是從侯府偷跑出來的!還要殺世子衛錦嵐!桑落在做什麼?知不知道衛錦嵐是權貴,是一根手指頭都能捻死她小命的權貴!
“你要做什麼,是你的事。我妹妹只是替你治傷的大夫,她好心替你治傷,對你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他對琴娘說道。
放下燭臺,就拉著桑落往外走:“你跟我回去!你知道她惹的是什麼人,還冒著這樣的風險?你忘了我爹、你爹跟你說過什麼了嗎?”
認慫,保平安。
桑落知道。
衛錦嵐已經落到顏如玉手裡了。他是生是死,這口鍋,都是鶴喙樓背。她不過是大樹底下乘個涼而已,計劃已定,就等實施。
但這句話不能對桑子楠說。
桑落舒展了一下身體,推開醫館的門。
門外。
天色漸明。
顏如玉的銷金獸香爐裡,香已燃燼。屋內仍舊殘餘著一縷香氣。
知風拉開門,知樹在門前跪了一天一夜。
犯了錯,就該如此。
她沒多說什麼,去外面打了熱水來,伺候顏如玉梳洗,象牙梳子蘸著水,一點點將顏如玉的墨髮梳順。
桌案前的公子開了口:“知樹。”
“屬下在。”知樹頭點著地。
“你去見她。”
他還是她?她是誰?知風默默看向顏如玉,握著象牙梳的手指,微微捏緊。
“弄明白緣由。”顏如玉的目光落到桌案上的柳葉刀,他想知道她如何猜出黑衣人是知樹的。
“是。”知樹踉蹌著站起來,適應了一下,再快步走了出去。
顏如玉戴好發冠,踏出房門。
知風問道:“公子要去哪裡?”
“進宮。”
佈下天羅地網,今日應該是收網之機。
顏如玉眼底帶著笑意。
知風一痴,很快回過神,垂下頭,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