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力氣不敵摔回榻上,撞到傷口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盧珩指著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若不是一頭撞在我的馬上,你看我管你死活!”
趙東咬牙忍痛,望著盧珩開口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還請姑娘不要妄加阻攔。”
盧珩坐回原處,瞧著他說道:“你有何事,說來聽聽。”
趙東雙手握拳,說道:“姑娘還是不知道為好。”
盧珩也不是很想多管閒事,冷笑一聲說道:“隨你,愛說不說。”
趙東看向盧珩。
盧珩擺弄著手裡的摺扇,瞟他一眼瞭然道:“不能走,至少老和尚回來之前你不能離開。”
趙東問道:“他何時回來?”
盧珩說道:“出門給你配治外傷的藥去了,快回了,你等著吧。”
等著?趙東可等不下去,耽誤了時機,他這條命就是死個十次八次都難消罪責。趙東意識到什麼,開口問道:“請問姑娘,我睡了多久?”
“從早上到現在,你看是多久?”盧珩眼睛瞟一眼敞開的窗戶,反問道。
趙東臉色一變,伸手捂向右肩,整個人蜷縮起來。
盧珩看著他紋絲不動。
趙東身子一僵!
盧珩以扇子遮臉,只從扇子後面露出雙眼,眼中盛滿笑意說道:“你這是玩哪出?示敵以弱,攻其不備?”
趙東一張大臉瞬間通紅。一眼就被人給揭穿,真是沒有更丟人的事兒了。
其實他著實應該慶幸,他是個重傷之人,否則這時候的盧乙早就拍著桌子大笑不止了。
趙東屏氣,突然眼前出現一道令牌…….
“認不認識?”盧珩勾著青色的絡子問他。
趙東問道:“姑娘哪裡人士?”
盧珩勾著繩子搖了搖,將令牌收回懷中,順口回道:“京都。”
趙東猶疑再三,問道:“公子可否代為走一趟尾柳鎮,向一人傳個口信?”
尾柳鎮?盧珩搖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不去。”
趙東臉色一暗,低垂下頭。他受傷太重,就算勉力支撐他也不一定能準時將訊息帶過去,她手上的手令他曾經見到過,若是自己人最好,若不是...事情也不會更壞了,可是他沒想到她竟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掉。
盧珩起身倚在窗欞邊上,雙手環胸看著外面的街道,過了一會兒扭頭說道:“帶什麼話?你先說給我先聽聽。”
趙東抬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有人得到訊息,先一步離開了密州城。”
“沒了?”
趙東點點頭。
沒頭沒尾的半句話,不知前因不知後果的,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什麼內裡的門道來,“這口信傳得夠隱秘。”盧珩問道:“那收信的人是誰?”
趙東遲疑片刻,搖搖頭,看著盧珩說道:“我只知道他們要去析木村,如果尾柳鎮沒有人,那就去那裡等他們。”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盧珩抬頭正好看到門口的苦慧,兩人視線相交,苦慧目光轉動,看向榻上,說道:“人醒了?”
趙東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盧珩打斷:“嗯,氣色看上去還不錯。”
臉色慘白,虛弱無力,從哪裡看出來人氣色還算不錯?苦慧把藥放到一旁,捋著鬍子,居高臨下的望著趙東,問道:“想下地?”
趙東猶豫片刻點頭。
苦慧瞬間變臉,雙手後束半彎著身子,怒目叱責:“你不知道你失血過多傷勢很重?你不知道你再作下去,你的右臂以後會形同殘廢?”
“老和尚….”
苦慧怒目圓瞪,扭頭問道:“怎麼了?”
盧珩面無表情,淡然道:“你可以離遠點罵,吐沫星子噴人臉上不大好。”
苦慧回頭看一眼趙東,挺直腰身,指著他憤憤道:“不知道愛惜自己,你若不是一頭撞在我們馬上,你看我還管你死活?”
趙東一愣,對這話聽上去極為耳熟,仔細一想可不是剛剛才有人說過,他看一眼盧珩,又看向苦慧問道:“大師二人是師徒?”
苦慧:“………”
“不是。”盧珩抓起苦慧配的傷藥扔到趙東身上,說道:“你之前的傷口是自己包紮的,這回也自己包吧。”
苦慧有點意見,人不聽話,罵兩句就行了,怎麼能治到一半兒不管了。苦慧問道:“他自己包紮,我幹嘛?”
盧珩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