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趙春兒回到詹雨院,在門口見到等著傳話的小廝。
書房裡,雲叄聽完衛介的敘述,想了想對他說道:“這兩件事你找趙春兒看著處理,不用問我了。”
衛介應是。
事情說完,雲叄抬頭看一眼天色起身一揮衣袖就往外走。
趙春兒進門,正看看到起身的雲叄。
“公子要出去?”
“嗯。去園子裡走走。”雲叄指一下書案,腳下步子不停對趙春兒說道:“讓鷹隼送信回去。”
趙春兒應是,從書案上將晾乾墨跡的書信摺好收進懷裡,回身無意間看到已經出了書房正向外面去的雲叄,暗自納罕。逛園子,走這麼快乾嘛?
衛介跟在雲叄後面,低垂著頭。
其實,他心裡多少還是清楚一點的。
蘭兮院裡的盧小公子有個逛園子的習慣,自從住到北苑,幾乎每日雷打不動的申時時分去園子裡遛彎。這事兒,他知道,公子自然也知道。
雲叄腿長步子大,詹雨院離著北苑的園子本就不遠,不過半盞茶都不到的功夫就到了園子門口。
盧乙繞著園子溜達到一半,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
“公子來逛園子?”盧乙這話問的隨意,說的也隨意。
都是來遛彎的,碰巧遇見本就平常。
不想答話的人煞有介事的看著她說道:“不是,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一句話拽住了盧乙要走的步子。
“何事?”
“西南之事。”
雲叄的回答,不光盧乙詫異,就連後面的衛介都是一頭的霧水。
衛介不明白的是雲叄為什麼找上盧乙。
而盧乙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知道找她,畢竟不管怎麼看她和老和尚比,都應該是苦慧會比她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我不是王府的幕僚。”
雲叄看著她不說話。
“要收銀子。”
衛介眼神變得有些奇異。
盧乙睨一眼後面的衛介,心裡暗暗嘆氣。
飽漢不知餓漢飢,他怎麼會明白她的難處!老和尚這混吃混喝吃了上頓不管下頓在哪兒的德行,她再不上點心思掙銀子,出了王府的大門,他倆只能真去喝西北風了。
回上京的路,她可不想仍像來時一般那麼難走。
雲叄看著盧乙那副淡然又略帶憂愁的面容想起在臨安見到她時的場景,含笑應道:“可以。”
盧乙看一眼天色,問道:“現在講?”
“不急,明日你到詹雨院來即可。”
“嗯。”
“你還要繼續逛嗎?”
盧乙轉身往前走,“嗯,你們這園子的風景挺好,尤其是那棵樹。”
雲叄抬頭看著前面那棵合歡樹笑著說道:“它今年開得比往年早一些。”
“早一些?”
“嗯,早一些。或許是今年的風比較暖,開得也比往年要好。”
粉紅色花朵空靈秀美飄飄渺渺的立在枝葉頂端,婆娑搖曳與天邊緋色煙霞連一片,壯觀又美麗。
雲叄陪著走了一段,到了園子口後兩人分開各自離去。
隔日辰時,衛風來到蘭兮院。
盧乙一路跟著他到了旁邊的詹雨院,穿過兩道門,沿著一條路徑直朝著雲叄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遇到幾個下人,看到他們皆是垂首避讓,衛風帶著她到了門口,也不通報,直接伸手推門請她進去。
盧乙一出現在門口,裡面的雲叄就伸手招呼道:“過來,就等你了。”
雲叄指著他旁邊的榻幾,示意她坐過去。
盧乙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另外兩個人,也不拘泥徑直坐到雲叄指著的位子上。
不想盧乙剛坐下來,就又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緊跟著有人進了屋子。
盧乙看向雲叄,合著這位剛進來的不是人?
雲叄回過頭來,笑著對她說道:“他不算。”
盧乙眨眨眼睛,看向進門的宗擎。
“誰不算?”宗擎冷著一張俊臉,瞟一眼盧乙,瞪著眼睛看向雲叄。
坐著的蔣淵大笑道:“還能有誰?說的就是你。昨日說不來的是你,你說說誰。”
坐在蔣淵身旁的褚氶回低頭憋笑,伸手拿手裡把玩的摺扇敲了兩下蔣淵的臂膀。
蔣淵穩坐如山,粗實有力的臂膀動都不動,顯然不把那兩下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