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叄坐在馬車裡看著盧乙跟在後面的身影,掀起右側的車窗對外面的衛介輕聲交待了兩句。
衛介應聲離開,去找跟在後面的衛風。
不一會兒,衛風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了盧乙身旁。
盧乙騎著小黑,看著旁邊比他高出大半個身子的衛風,心情從最初的悠閒變成了憋悶。
盧乙對衛風說道:“你能不能別跟在我旁邊,這樣顯得我很挫。”
衛風低頭看向盧乙,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負責跟在你身邊照應,這是公子的命令。”
再說根據隊形安排,他一直都是跟在在這邊的。衛風有點小幽怨的瞄一眼盧乙,他的位置分了一半給他,他都沒嫌擠。
什麼鬼德行…….衛風這個又高又壯的漢子居然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盧乙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驅著小黑往前小跑了兩步,她要離他遠一點。
衛風看著“噠噠”跑到前面去的盧乙,再看看她右側的車窗,心裡更委屈了,平常都是他騎馬跟在公子車窗的左側的。
雲叄看著盧乙跟在一側的身影,掀起車簾不急不緩的問道:“要上馬車裡休息一下嗎?”
盧乙望著裡面案几上擺放整齊的糕點,還有冒著熱氣剛沏好的茶,頷首點頭。
“好。”
馬車裡簡潔素雅,除了一張案几也看不到其他東西,雲叄手裡握著本書抬頭看她進來指了指沏好的熱茶不說話。
案几上的糕點精緻小巧像極了似綻未開的蓮花,盧乙看一眼低頭看書一語不發的雲叄自顧自的喝茶吃點心,或許是犯了春困後面不知不覺的靠在車廂裡晃晃悠悠的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雲叄放下手裡的書看著對面的盧乙靜靜出神………
一路上順順平平,車隊到了王府門口的時候盧乙才醒過來。
“醒了?”
一睜眼就對上雲叄的目光,睡醒的盧乙少見的恍惚了一下。
“嗯。”
盧乙說話間掀開車簾看向外面,馬車入府直接朝著北苑的方向而去。
進了北苑,馬車停下。
雲叄起身率先下車,盧乙頓了一下,跟在後面跳下馬車。
衛介站在雲叄的身邊正在低聲稟明什麼,盧乙看到也不上前,同後面的衛風交代讓他代為轉告後,轉身朝著蘭兮院去了。
“公子,趙春說鷹隼回來了。”趙春是詹雨院書房的管事,年紀不大能力卻很大,掌管書房範圍內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活人還是死物。
雲散聞言回身看向後面轉身離去的盧乙,之後腳步一提朝詹雨院疾步走去。
趙春等在書房門口,看到雲叄遠遠的迎了上去。
“公子。”
雲叄腳步不停,開口問道:“鷹隼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書信已經取了下來,現在放在書房裡。”
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書房門口,趙春快走兩步,上前推開書房的門。
雲叄進屋便看到了書案上的紅色蠟丸。
居然是紅色,絕密。
蠟丸分白、黑、紅三種。平常多為白丸,事急是黑丸,絕密則是紅丸。
事情查了這麼久,還以紅丸發回來……….看來的卻是查出了些什麼。
雲叄拿出一盒細小的白色粉末撒到紅丸上面,看到上面的標記,確定沒有被人開啟過,於是兩指用力捏碎紅丸。
雲叄從裡面抽出一段絲絹,只見上面的第一行字便是:盧相胞妹盧珩,字回燕,年十歲復取字“乙”。
雲叄低聲輕笑,目光直直盯著絲絹,伸手用指腹輕輕滑過“盧珩”二字,“盧縝的妹妹,盧珩。還真是沒錯。”
自出生伊始長居盧家後院,因鮮于外出,故為多數人不識。盧相甚愛之,建仁三十三年盧氏夫婦因故身亡,其曾大病一場,盧相告朝數日,不至靈堂而親守其榻前,日夜不離,滿城皆知。其所住燕園之內如蠶中繭,密不可探,難窺點餘。經查,其唯與江家之女江官九似有往來,疑為交好。
雲叄掃過上面的字跡,垂眸靜思。
雙親離世盧縝都顧不上了,她這病是有多重……
再往下看,便是關於苦慧大師的了。
身居寒山護國寺後山,孤居修行。得帝后尊崇,享譽京都上下,與盧相交甚好。建仁三十九年十月,盧相借養病為由,搬至寒山寺後山靜養,告假月餘,臨至年關,方才回府。次年三月,盧相頻繁往來,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