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官九適可而止,“行了,行了,就三條。”
盧珩打量她一眼,“你不會一開始就在打這主意吧?”
江官九拿出人前該有的矜持模樣,揚聲喚人。
“什麼主意?我可不知道你一開始就清楚你兄長的作為。”
守在門口的一名婢女推門而入。
“主子。”
江官九指著被她踢飛出去的一片狼藉,對著婢女說道:“把那邊收拾收拾,重新再上些茶點過來。”
婢女退身出去,緊接著陸續進來幾人,將屋子收拾乾淨,重新置好案几布好茶點。
盧珩看著最後上茶的婢女退出門去,看向江官九問道:“你不是說不去西南?”
“身在亂世,是人就都想爭上一爭,能不能博出位且不說,可總是一份機遇不是。”江官九放下端正的身板,沒個正形的屈腿歪在榻上。
“我從小長在父親身邊,跟著他于軍中行走,因為性格皮實,父親自小將我當作男兒般將養對待,騎射兵法我樣樣都遠超眾人,于軍中更是曾數立戰功,可是都沒用,我還是江大將軍的女兒,依然沒有任何功勳。
盧珩明知故問:“沒別的原因?”
江官九別過臉去不理她。
過了一會兒。
江官九朝她招招手,在她耳邊用近乎無聲的音量說道:“其實我秘密訓了一隊奇兵…….”
盧珩揉揉發癢的耳朵,碰頭湊過去,在江官九的耳邊以同樣的方式說道:“………………”
江官九一臉疑問,“你說什麼?”
盧珩問道:“你說什麼?”
江官九問道:“你沒聽清?”
盧珩愕然道:“你沒聽清?”
江官九滿臉鄙夷。
“你幼不幼稚?”
盧珩搖頭,“在離京之前,我哥就已經撤去了暗處的那些人,所以你剛才的舉動看上去傻到家了。”
江官九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
合著這半年來她防備來防備去的,白白瞎折騰了一通啊!
“其實你真該謝謝他。”盧珩看著青紫臉色的江官九說道。
江官九,“………”
“你不是秘密養了一隊的奇兵。”盧珩說道。
江官九瞪她,說道:“你不是沒聽到?”
盧珩不理她的小脾氣,說道:“若不是你如此戒備,你的奇兵說不定早就人盡皆知了。若真如你所言是一支“奇”兵,就必定招人眼,你估計也護不住,早就被人以某些名義謀取了去,若不打眼……..”盧珩連連搖頭,“更慘!只能淪為笑柄,你以往的功績估計也會隨之淪為人們的談資。”
合著她還要感謝盧縝了?好笑!
“這事兒翻篇兒不提。”
盧珩點頭,不提好。
江官九說道:“我要儘快去西南,你想辦法。”
盧珩一口應下,“好,我想辦法。”
天下不會一直亂下去,時機不是一直都對,她這次抓不住,談何來日?
江官九心想,她可沒有什麼來日方長。
“主子,四姑娘來了。”
一道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打破突然的安靜。
盧珩驚的抬頭,用得著這麼急?她剛應下,她就把人給送到眼前。
江官九揚聲說道:“讓她直接進來吧。”
外面的人應是。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伴著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面進來一位容顏俏麗的女子。
江從嚶進門便看到了盧珩。
江從嚶笑著頷首,隨後目光移向江官九。
江官九說道:“坐吧。”
江從嚶挑了個離兩人不太遠的距離坐下來,一雙眼睛望著江官九等她說話。
“說實話你是不滿意齊攘,還是看不上他那三個長姐?”江官九把當日盧珩的話複述一遍拋給她。
盧珩低頭玩兒扇墜,不吭聲。
直來直去,給彼此省掉一些麻煩,這本就是江官九一向的作風。
江從嚶看向一旁的盧珩。
江官九看一眼盧珩瞭然說道:“齊家的事不管怎樣,都得要她幫忙,所以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
江從嚶低頭不說話。
盧珩忽然開口問道:“你與齊攘有過交集?”
江從嚶抬頭目光直直看向盧珩,“我見過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