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珩——”
雲叄躺在地上，望著蔚藍的天空，口中呢喃道：“你到底會不會來呢？”
他一封書函遞到上京城，月餘過去，就是走的再慢，人也該到朔方城了吧！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空歡喜一場...........
“將軍！將軍！！”
一群將士呼喊著衝過來，將地上的雲叄裡外三層的圍起來。
原本蔚藍的天空，被一群大老爺們鬍子拉碴的臉，密密麻麻的遮了個密不透風。雲叄皺著眉頭，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軍醫在哪兒？”
“軍醫---，軍醫——”
“別喊了，我沒死。”雲叄睜開眼睛，氣力不濟的說道：“都閃開點兒，透不過氣了。”
“閃開，閃開！都麻利點兒，透不過氣了，沒聽到啊——。”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的驅趕圍在四周的將士們。
“蔣淵。”
蔣淵抱拳跪地：“屬下在。”
雲叄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起身，“你怎麼在這裡。”
“回將軍，我奉命前來朔方檢視軍情。”
雲叄扶額的動作一滯，轉頭看向蔣淵，問道：“還有旁人嗎？”
“沒有，只有屬下一人來此。”
雲叄以手支地，正欲起身，蔣淵抬手過來相扶，雲叄輕輕揮開他的手，說道：“我還不至於起個身都要人幫忙。”
蔣淵亦步亦趨，跟在雲叄身後。
眼見他牽過韁繩，蔣淵開口說道：“要不要休整一下，再動身？”
“不用，通知下去，立刻回營。”
軍令如山。哪怕蔣淵知道在此刻應該勸說雲叄稍作停留，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之後再動身為宜，可當下還是轉身傳令回營。
...........
得勝回營，軍中自是迎來一片歡呼之聲。
本以為雲叄休息過後便會動身回城，不想一連兩日，都未見他提及撤營之事，最後還是蔣淵按耐不住，主動找到雲叄營帳中。
“有事？”
蔣淵來的時機也是巧妙，正好趕上軍醫為雲叄換藥。他看著雲叄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開始猶豫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問。
此次雲叄受的傷相較來說，並不算十分嚴重，唯有手臂上的傷有些麻煩。
那日回營之後，軍醫看著雲叄手臂上的傷口，不住的搖頭嘆氣，急的他跨步上前，一把握住軍醫的臂膀，喝道：“你別光顧著搖頭，說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那軍醫平日裡只負責看病治人，此生扛過最重的也不過就是他的藥箱，哪裡能扛得住蔣淵的力道，齜牙咧嘴的推搡著蔣淵的手臂，語速極快的說道：“蔣將軍別急，將軍的手臂雖然有些難以處理，但是隻要好好醫治，悉心照料，一定會一如從前的。”
“不會遺留下毛病？”
“這……，”軍醫遲疑不決，片刻後說道：“傷口太深，又耽擱的太久，會不會會留下問題，需得要看後面是否調養得當。”
——---而此時，他若提及回城........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毛病。”
蔣淵看著起身退出去的軍醫，笑呵呵坐到下首。
“公子，我們為何不回城？”在沒有人的時候，蔣淵一向習慣稱呼雲叄為‘公子’，而非將軍。
“你想回去？”
蔣淵說道：“總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又沒有仗可打，咱們剛殺了戎狄的一個王，這兩天安靜的不得了，反倒是那朔方城，您倒真該回去看看。”
雲叄翻著手裡的書信，說道：“朔方城內有郡守管轄，只要是不起兵亂，我們管不到那裡。”
“可是如今您在這朔方，若有人出手算計您的話，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外面傳的那些話，若不是有人故意借事生非，又怎會人盡皆知。蔣淵雖不是善於心計之人，可在戰場上摸打滾爬多年，豈能察覺不到這裡面必定藏有貓膩。
“衛戰在朔方城，他盯著，不會有事。”
蔣淵欲再要開口，外面忽然有人說話。
“將軍，藥熬好了。”
“端進來吧。”
雲叄將手裡的書信收起來放到一旁，接過士兵端過來的湯藥，眼也不眨的一飲而盡，之後將藥碗遞給士兵，看向蔣淵問道：“我之前讓你查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