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這半年逛過中都,去過塞外,牛羊雞鴨是吃了個夠,但像今日這般鮮美的菜餚還是頭一回吃。
自古以來,姑娘家便最好這口,沒過一會,桌上便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蟹殼,蝦皮,魚刺,吃得好不快活。
葉燦忙在一旁規勸少吃點,寒性大,對身體不好,他原不是這麼囉嗦的人。
但自從李莫愁懷孕後,兩人的地位瞬卻是逆轉過來了,葉燦反倒現在事事要看李莫愁臉色,頭一次當父親,他格外謹慎。
李莫愁也發現了這點,心裡正美得很,時不時翻個白眼,嬌媚一嗔,她最近修煉玉女心經有成,神態體格更比從前嬌豔幾分,每次這樣都能看的葉燦色授魂與。
兩人吃過飯後,正想找個雅間休息一晚,用銀兩讓小二打探打探桃花島所在,明日再出發,這時忽聽得樓下喧鬧聲小了許多。
葉燦心中好奇,隨手開啟半扇窗戶,只見一個滿臉通紅的漢子拍著桌子,喊道:“喂,諸位!聽說了嗎?襄陽城葉大人正在招兵!”
這人興致高昂,聲音洪亮得整個酒樓都能聽見,他又大聲道:“俺在鄉下聽人說這葉大人兩天就收復了三城,把金軍他奶奶的卵蛋都打出來了,可是真的?”
“那還有假?!”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本來在喝著小酒,分外自得,一聽到襄陽,葉大人,兩個字眼,身體頓時便像彈簧一般彈了起來。
他手中的摺扇\"啪\"地一聲合上,說道“鄙人的表兄便在軍中任職,據軍情處所報,那葉大人一路奇襲,一夜下兩城,第二日更是等金兵歸攏軍馬,堂堂正正在開封府外與其決戰,打的金狗是潰不成軍。收復舊都,雪靖康之恥,如此豪傑,大丈夫當如是!”
這一番話如同肥肉下了油鍋,酒樓裡瞬間又熱鬧起來。
旁邊一個風塵僕僕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也插話道:“誰說不是呢,我可是前些日子剛從襄陽回來,那裡的百姓對葉大人可是感恩戴德。金兵在時,百姓們連口飯都吃不上,現在可好,街市都重新開張了。
說罷,他開啟一個包袱,繼續說道:“你們瞧瞧,這些便是赫赫有名的襄陽紵布,襄陽漆器,山南茶,這些往日可都是貢品。往日裡都便宜金國這群狗雜碎了。\"
眾人正想看看,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各位客官,要不要聽聽最新的訊息?\"
他們紛紛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說書先生站在欄杆邊,手中驚堂木一拍:“話說那葉燦葉大人,乃是那武曲星轉世,前日在唐州城外,以驚世劍法一人破城,更是以三千精兵大破金軍兩萬鐵騎...”
酒樓裡頓時沸騰起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不時引來陣陣喝彩。
“好!”
“痛快!”
“大丈夫當如是!”
“恨不能同往。”
等到聲音漸歇,角落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丈卻是嘆了口氣道:“可惜啊,如此壯舉,朝廷不但不嘉獎,反而要治他的罪。金人一施壓,咱們的官家就...”
“慎言!慎言!”店小二聽到這話,連忙打斷,緊張地四下張望,勸道:“這話可不敢亂說。”
“怕什麼!”那漢子一拍桌子站起來,酒碗裡的酒都濺了出來,\"天下人都知道,那位大人是為了大宋江山,是為了咱們!要不是他,咱們只能被金狗欺壓,何時才能出這口氣...\"
那書生搖著摺扇,唏噓道:“如此人物,卻要受朝廷猜忌,真是...唉!”
“要我說,”一個年輕的後生湊過來,眼睛發亮,輕聲說道“這位大人何不能取而...”
話未說完,酒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一隊官兵闖了進來,為首的將領目光陰冷地掃視著眾人。
“說啊,怎麼不說了,哪個膽肥兒的,竟敢在此議論朝政?不想活了是不是?”將領冷冷地問道。
酒樓裡頓時鴉雀無聲,年輕後生忙堵住嘴,老頭卻是嚇得慌了神,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將領嗤笑一聲,喝道:“沒人承認是吧,上,把這群人全都抓回去,慢慢審問。你們這群刁民,敢替那抗旨的反賊說話,莫非也想造反不成?!”
官兵們頓時紛紛上前,卻見那文弱書生上前幾步,朗聲道:“何為反賊?!敢誅殺金狗,收復開封的人是反賊?那你們這群只會欺負老百姓,窩裡橫的貨色是什麼?走狗嗎?”
將領平時橫行無忌,哪裡被這般辱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