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幼薇一大早出了門來到修煉室。
由於昨晚的尷尬經歷,現在的她有點羞於面對程吉安了。匆匆吃過早飯,她就趕到修煉室,卻發現三個師妹都已經到位了。
就連平時最懶惰的黃姍姍也不再哈欠連天,開始靜心修煉。
心底不免有些欣慰,對於這幾個師妹,楚幼薇都是把她們當作未來的助力去培養的。這次沉石谷一行的經歷,的確給她們稚拙的心性一次打擊。
不過,這打擊也未嘗不是成長的契機,就比如現在,她們開始在變強的道路上主動求索了。
此時,修煉室之外,一老一少兩個身影走過。
“侄子呀,這是我們正陽劍宗的燭天峰,峰主是老牌強者賀圖。”
開口的是陳河,他的身邊跟著一個面如冠玉,眉宇間隱隱有傲氣的華服青年。
“正陽五峰都帶你看過了,依我看,你不如跟著我來陽關峰,至少叔叔可以幫幫你。”陳河繼續道。
身旁的青年卻搖搖頭,笑容驕縱:“若一直生活在長輩的廕庇下,我怎能成長?”
陳河聞言點點頭,他身旁這位,正是中原陳家的少主陳豐瑞,對於這個遠房侄子,陳河還是很瞭解其脾性的。
別看他剛才說的話謙遜無比,可依照他心中的傲氣,恐怕是看不上自己給他謀來的金徽導師職位。
想來也是,陳豐瑞年紀輕輕就是第五境武者,在年輕一代裡算是翹楚了。
況且,人家的父親可是當世強者,七望陳家的家主,如此得天獨厚的背景,有什麼能被他放在眼裡?
不過在陳河看來,太過驕縱的人註定走不遠。
於是,他點化道:“豐瑞呀,我先前跟你說過,這燭天峰雖然勢微已久,但最近幾年年輕一代也是英傑輩出。”
“就說那個趙曦宴,我們陽關峰的金徽導師王勝跟她鬥了五六年都沒能獲勝,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一個名叫程吉安的小子聲名鵲起。”
“哦?”陳豐瑞神態本像在聽故事,可聽到陳河如此誇讚一人時,起了些許興趣。
“程吉安這小子是真有能耐,短短半年時間,實力突飛猛進,從一介小小助教,做到金徽導師,到現在,甚至有被提名長老的資格了!”
對於程吉安,陳河毫不吝嗇誇讚之詞。
陳豐瑞聽後面色微變,心底暗暗盤算起來:
父親交給他的任務,就是要當上正陽劍宗的長老,到時候他與父親內應外合,可一舉拿下正陽劍宗的掌控權。
如此一來,除了中原,東境也落入他們陳家掌控,再是北境那荒涼之地...如此一來,他們陳家就算坐擁整個武域的半壁江山了!
那時,他父親將成為武域帝皇,他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如此誘人的條件,他怎會不努力爭取?
“程吉安是吧...”在心底,陳豐瑞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既然那人年紀輕輕就擁有提名長老的資格,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向他學習呢?
不屑一笑,驕傲如他,怎會屈尊向一個窮鄉僻壤的毛頭小子學習呢?比起學習,他有更簡單粗暴的方法。
在什麼人多的場合用實力狠狠碾壓他,不就能證明自己也有成為長老的實力了嗎?
得意一笑,他對陳河道:“族叔,剛才您的話讓我對燭天峰神往無比,我決定加入燭天峰。”
陳河愣了愣,心想:也好,讓這孩子跟程吉安學學,說不定未來能更進一步。
於是,他回道:“好,我帶你去拜會燭天峰的峰主。”
於是,二人向著燭天峰茂盛的竹林走去。
此時,竹林深處的陋室裡,身形佝僂的老者與挺拔青年相對而坐。
陽光穿過竹葉灑在賀圖佈滿周圍和老年斑的臉上,程吉安能看出,他雖氣色不好但興致挺高。
“聽說你小子被提名長老,還拒絕了?”賀圖邊品茗,邊饒有興致問道。
程吉安訕笑著點點頭,在賀圖面前,他永遠是一副學生樣。
“說說看,當時的想法是什麼?”今天的賀圖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時間身體不再這麼難受,另一方面,是在為自己這個小徒弟的成才而自豪。
程吉安沉默了下來,思索片刻後回道:
“當時也沒多想,我只是覺得,被眾長老們推舉出來的官職並不是真正的長老,被同袍們推舉出的長老才是真正的長老。”
聽他這麼一說,賀圖欣慰一笑,自己這小徒弟果然沒有白教,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