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並非朝生暮死的蜉蝣,你還小,而我也正年輕,有大把時間等你長大...”
聽著他真誠的話,楚幼薇嘴角浮上一抹淺淺笑意。真是的,誰小呀?小小程吉安,本女帝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
但這也只是站在她視角的想法,換位思考,在程吉安的視角里他不就是在跟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玩早戀嘛?
——真叫本女帝猜中了,他果然是個變態蘿莉控!
可即便心中這樣嗔怪,她的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悅。他才是被矇在鼓裡的那個人,而且,他也為這份存在些小意外的感情考慮良多。
就如現在,他這番如同退縮的話語。
可二人都知道,這不是退縮。
世界上哪會有這麼多誤解,相愛的人總心照不宣。
囫圇說出一番矯情的話後,眼前的大男孩神色拘謹。楚幼薇輕輕挑起嘴角,暗自得意:看來本女帝的百年閱歷還是很有用的。
即便自己完全沒有戀愛經驗,但跟眼前這個拘謹的傻大個比還是要好很多的。
話說,他們倆之間,算是“戀人”關係了吧?
她是不是可以稱他為愛人了?這個她百年悠久壽命裡,唯一的“愛人”。
這個不算拗口的詞懸在唇邊,她卻始終羞於啟齒。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隻能怯生生吐出一個:“程吉安。”
眼前的青年身形一怔,眼睛在看她,雙手卻不知該如何安放。
見他這副模樣,楚幼薇心底一笑,自己在緊張什麼,與十六歲妙齡少女墜入愛河的是他,吃嫩草的“老牛”也是他,該有負罪感的也該是他呀?
自己不過是個無辜的小姑娘罷了!
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頭呆呆的大型犬,她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眼尾揚起,她上前一步,腳尖跟他幾乎貼在一起,再揚起頭,他的胸膛近在眼前,心跳清晰可聞:“程吉安,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帶我回家了吧?”
耳邊,他的心跳亂的像蹦蹦跳跳的兔子。她又故作無辜,歪著頭問了一聲:
“還是不行嗎?”
“行…”他的臉紅的像要滴血,小麥色的面板顯得更黑了幾分,不由分說,他一把牽住楚幼薇的手,不由分說甩開步子向家走去。
“誒?!”
“這麼著急幹嘛!”
自詡把程吉安玩弄於股掌的楚幼薇瞬間慌了神,胸口裡像有兩隻小兔子上躥下跳。
俏臉紅了一片,她心底輕啐:
——他著急回家要幹什麼!
——這男人,不是剛才還說要慢一些嘛!
此時剛從魔鬼訓練中緩過來的北城鉞追出門,想偷看一下二人在外面膩膩歪歪幹啥呢,卻正好看見二人牽著手一起走的一幕。
天塌了!
無力的倒在一旁門框上,北城鉞無助悲呼:“她才十六歲!”
“程吉安,你真是個衣冠禽獸!”
“碰!”門被用力的甩上,屋裡光線昏暗,少女有些侷促站在門口,紅暈遍佈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莫名的期待。
以她的百年閱歷,豈會是青澀懵懂的少女?況且身邊有姚夢璃這樣一個黃色廢料製造機在,她即便沒吃過豬肉,也聽過豬拱白菜呀...
青年倒了一大杯涼水一飲而盡,慌亂之下水珠沿著他唇角留下,流過線條清晰的下頜,流過突出分明的喉結。
楚幼薇也嚥了下口水,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何姚夢璃那妖女對精壯的年輕男子情有獨鍾。
她的目光不由往下掃去,又閃躲開...
不由的,她又想起姚夢璃的那句名言:“世間最堅硬的...”(前面好像寫過,不好意思再寫一遍了...害羞 ·??? )
正當她杵在客廳門口,低著腦袋浮想聯翩時,程吉安的聲音傳來:
“幼...幼薇,我先去做飯!”說著,他落荒而逃。
“啊?”
——不是,你猴急猴急的回來,就是為了做飯?!
楚幼薇愣在原地,足足花了三四分鐘才緩過神來。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誤會,她只覺羞得快要抓狂。
——不怪我,都怪姚夢璃那個妖女,我明明是無慾無求、冰清玉潔的!
頹然倒在鬆軟的沙發上,她才感受到,剛才緊張的心緒讓她後背單薄的面料的溼透了。
真是的,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麼?他那樣的膽小鬼,怎會如此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