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後才小心翼翼問道：“可...可以嗎。”
少女笑容更盛：“犒勞你的，好好珍惜機會吧~。”
夜色中，程吉安的眸子儼然一亮，他這一句話，給了他莫大的寬慰。
——好吧，只是犒勞嗎...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呀！
程吉安又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這麼貪婪了，相反，自己很容易滿足的好不好，只是一點點犒勞就足以讓他開心了不是嗎？
如水的月色下，他輕輕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用手掌覆蓋住她的肩頭，溫熱和來自她嬌軀的輕微顫動隨著手掌與心臟共振著。
他悄悄加了把勁，將她身子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楚幼薇背對著他，無聲無息。
剛才還大膽著主動挑逗他的少女這時又變成了一個逆來順受的小玩偶了，任由他將自己身子籠絡到他身邊。
喉嚨緊的說不出話來，她唯唯諾諾擠出一句：“貪心的笨蛋...”
程吉安傻傻一笑，心想罵就罵吧，看她這樣子算是默許了吧？
夜色靜悄悄，少女的呼吸如溫馴的夜風，心跳與蟲鳴相映，此時，這聲響勝過神聖的蘇生之歌，讓程吉安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悄然開始癒合。
彷彿昨日所經歷的所有磨難、所有絕望，都是為了這一刻更加緊密的相擁。
靜靜的，他閉上雙眼卻沒有入眠，靜心體會著漫長的美好。
身旁的少女呼吸逐漸平緩，在他手掌的輕撫下入眠。
當程吉安再度緩過神來時，已經是天亮了。他枕在少女鋪散開的青絲上，而少女轉過來臉來，貼著他的胸膛睡得正香。
“呃...會不會壓痛她的頭髮？”程吉安小心翼翼起身，卻不想把少女也弄醒了。
打著哈欠，美眸突然注意到二人的距離，她柳眉一豎，掐著腰嬌嗔道：“貪心鬼，睡在你身邊還不夠，還要把我抱進懷裡！”
程吉安有些發懵，他昨晚睡著前分明還看見二人隔著一段距離的呀？
——難不成自己還夢遊了？冤枉呀！
“我...我沒有。”怕他生氣，程吉安連忙解釋道。
“就是你！”少女氣沖沖的反駁他，俏臉卻浮上紅暈。
至於這件事該怪誰，只有昨晚的月亮知道，可月亮不言不語，它躲在天明之後順勢將少女的心事隱瞞。
在月亮的幫兇下，程吉安只能做個無辜的替罪羊。
看著少女氣鼓鼓梳頭的樣子，程吉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讓她原諒。
幸好她還是足夠善解人意的，見程吉安自覺吃下這個悶虧，她順水推舟：“傻站著幹嘛，來幫忙！”
程吉安傻笑著跑過去，接過她遞來的檀木梳子，小心翼翼幫她梳頭。
“今天大概就能回去了吧？”邊梳頭程吉安邊感嘆道。這個沉石谷承載了太多悲傷的記憶，讓他不想再待下去。
楚幼薇安慰道：“若你想回去，我可以陪你先走。”
程吉安笑著搖搖頭，他也是宗門的一份子，大家都在強忍悲傷為逝去的同袍們做最後的事情，他怎麼能臨陣脫逃？
梳妝後，二人走出大帳，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程吉安臉上的蒼白疲憊消失不見，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有幾個同門認出了他，高興的打招呼：“這不是程吉安嗎，怎麼樣，傷好些了嗎！”
“沒事了，宗門哪裡還需要人手，我去幫忙。”程吉安笑著回應道。
“哎呦，大英雄就好好歇著吧，宗門高層昨天開會了，有人推舉你當長老！”他們笑道，“程吉安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年紀輕輕就有當長老的資格了！”
程吉安聞言一愣，長老？他能當長老？
哎，看來得去各位長老那裡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