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下飛機，腳下的金屬甲板泛著冷冽的光澤，一股低沉的機械嗡鳴迴盪在整個平臺上。天空不再是西國的穹頂，而是一望無際的太空，星光璀璨，地球安靜地懸浮在下方，宛如他們曾經身處的世界已經變成了某種遙不可及的幻象。
沒有槍口指著他們，也沒有任何嚇唬人的陣仗。但這片平臺上的人，無論是那些穿著東國軍服計程車兵，還是遠處監控他們的無人機，所有人的動作都精準到可怕，沒有絲毫多餘，彷彿這個地方的一切都被某種無形的秩序牢牢控制著。
一片幽藍色的光幕浮現在他們面前，冷漠、精準、不帶一絲感情的電子音在空氣中響起。
“身份識別中……”
萊恩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他覺得自己從沒有過這麼強烈的被掌控感。哪怕在西國，他們還能利用混亂的秩序尋找漏洞，可在這裡，連呼吸都彷彿已經被計算在內。
“七情六慾，西國非法組織，現存核心成員十七人。”
“馬克·布萊頓，金鷹集團董事長之子，身份等級——西國二級商政核心。”
“艾莉婭·布萊頓，身份未知，正在分析。”
光幕上，一道道資料流迅速翻滾，七情六慾的每一個人都在列表上被標記，他們的來歷、過往、行動軌跡……所有的隱秘在這個系統面前彷彿毫無遮掩。
埃斯德爾微微皺眉，心裡泛起一絲不安。東國掌握的資訊，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
沉默持續了幾秒，電子音再次響起。
“請說明來意。”
埃斯德爾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求援。西國……已經不再是人類的世界了。”
光幕微微閃爍，彷彿在計算著什麼，隨即，智腦的聲音冷靜地回應。
“資訊確認。”
“你們將被帶往東國內部，等待最高指揮部稽核。”
就在這時，艾莉婭忽然笑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她緩緩走上前一步，目光透過光幕，似乎在看著某個不存在的實體，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輕柔得讓人心裡發毛。
“所以……東國的‘神’也要親自審查我們了嗎？”
所有人都僵住了。
智腦沒有回答，但資料流的波動卻瞬間劇烈了幾分。
下一秒，幾個東國士兵邁步上前，語氣依舊平靜無波：“請跟我們走。”
七情六慾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著，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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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六慾的成員穿過金屬走廊，空氣中沒有任何雜音，甚至連腳步聲都被某種精密的降噪系統削弱，讓整條通道顯得無比安靜。周圍沒有窗戶，只有流動的光幕不斷閃爍著各種複雜的資料，彷彿這裡並不屬於現實世界，而是某種被完美計算出的“理想秩序”空間。
他們被帶入了一間無比空曠的房間，四周是光滑的銀白色牆壁，毫無裝飾，頂部的燈光均勻地灑下，沒有一點陰影，整片空間寂靜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們等了不到十秒，房間的中央突然浮現出一道淡藍色的光弧，緊接著，一個銀白色的球體緩緩從地面升起，球體表面流動著複雜的資料紋路，彷彿它本身就是資訊流的集合體。
東國的中樞智腦。
沒有任何開場白，也沒有自我介紹，圓球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目光（如果它有的話）落在了艾莉婭身上。
“我不是神。”
聲音平穩而冷靜，帶著某種絕對理性的特質，沒有性別，沒有感情波動，沒有任何多餘的語氣修飾。
艾莉婭微微一笑，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她輕輕歪了歪頭，語氣輕柔：“哦？可你比神更可怕。”
智腦沒有回應她的挑釁，而是平靜地轉向埃斯德爾。
“我們需要一段時間來採取證據。”
埃斯德爾眉頭微微一皺：“多久？”
“三分鐘。”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三分鐘？
他們原本以為東國會拖延、會討論、會進行繁瑣的分析程式，甚至要他們提供大量的情報作為交換，可智腦的回答直接又迅速，甚至讓他們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智腦繼續說道，語速依舊穩定而流暢：“我們無法干涉他國內政，除非他們不再是人類。”
“如果西國高層已經不再是人類，我們將依據基礎法第17條，對非人智慧生物進行清理。”
萊恩的喉嚨有些發乾，他從未聽過這個基礎法第17條，但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