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光線艱難地穿透濃稠霧氣,灑在碎葉城斑駁的城牆上。李逸風與姚晨曦剛踏入城門,便覺一股壓抑氣息撲面而來。城中百姓行色匆匆,面色惶恐,街邊店鋪多有關門歇業,門板上還殘留著一道道劍痕,仿若猙獰傷疤。
“看來這幾日,城裡定是了了大事。”李逸風皺緊眉頭,手不自覺地按上腰間劍柄。姚晨曦亦是滿臉凝重,美目警惕地掃視四周,低聲道:“咱們速找家客棧落腳,探聽下訊息。”
尋得一家尚在營業的客棧,安置好行李後,二人下樓來到大堂。大堂內僅有寥寥幾個食客,正小聲議論著。李逸風使個眼色,拉著姚晨曦在鄰桌坐下,要了兩碗茶水,佯裝休憩,實則凝神偷聽。
“哎,你們聽說了嗎?這幾日城裡每晚都有黑影出沒,專挑練武之人下手,已有好幾個武館弟子遇害,死狀悽慘吶!”一個面容滄桑的老者搖頭嘆息。
“可不是嘛!我還聽聞那些死者被吸乾內力,成了乾屍一般,定是那邪門歪道又回來了!”一個年輕後生接話道,眼中滿是恐懼。
李逸風與姚晨曦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憂慮。姚晨曦湊近李逸風耳邊:“莫非是冥教那幫餘孽?聽聞他們修煉邪功,需吸食活人內力。”李逸風微微頷首:“不管是不是,既然撞上了,定不能袖手旁觀。咱們先去案發地瞧瞧。”
二人付賬起身,朝著城北武館聚集之地走去。沿途所見,更是觸目驚心,不少武館大門緊閉,門上貼著白紙,顯然館中有人罹難。行至一家名為“振威武館”門前,只見館門洞開,幾個弟子模樣的人正抬著一具擔架出來,擔架上白布蒙著的人形乾癟枯瘦,隱隱散發著一股腐臭氣息。
李逸風上前抱拳:“這位兄弟,我們是過路俠客,聽聞貴館遭此變故,特來探望,不知能否告知詳情?”一個高壯弟子紅著眼眶,恨恨道:“多謝二位關心!這幾日每到深夜,就有一團黑影闖入館中,速度奇快,防不勝防。師父和幾位師兄與之交手,皆不是對手,被那黑影吸乾內力而亡。我們這些師兄弟毫無頭緒,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姚晨曦問道:“那黑影可有什麼特徵?使用何種兵器?”弟子回憶片刻:“黑影渾身裹在黑袍裡,看不清面容,也未見使用兵器,一雙枯手如鐵鉤,觸碰到人便能吸走內力,厲害得緊!”
李逸風沉思片刻,又問:“城中最近可來了什麼可疑人物?或是有什麼異常之事發生?”弟子們面面相覷,半晌,一個小個子弟子猶豫道:“要說異常,前幾日城西來了個賣藝班子,表演的功夫倒是新奇,不過他們行蹤有些詭秘,每日演出結束便早早離去,不知去向。”
李逸風謝過眾人,與姚晨曦直奔城西。可尋至那賣藝班子落腳之地,卻只剩一片空曠場地,人去樓空,唯有地上殘留些雜物與車輪轍印。姚晨曦俯身檢視,從草叢裡撿起一塊碎布,布上繡著半個模糊不清的符號,形似一隻扭曲的蝙蝠。
“這符號看著邪性,定與那黑影有關。”姚晨曦皺眉道。李逸風接過碎布,收入懷中:“咱們沿著車轍追,定能找到他們蹤跡。”
二人施展輕功,循著車轍一路追到城外荒林。林內靜謐得可怕,陰森之氣瀰漫,枯枝敗葉在腳下沙沙作響,似隱匿著無數雙窺探眼眸。突然,一陣怪異聲響傳來,似有非人之物嗚咽。姚晨曦握緊長鞭:“小心!”
話音剛落,數道黑影從四周樹後疾撲而出,正是武館弟子描述那般模樣,黑袍罩身,雙手如鉤,泛著幽光。李逸風迅速拔劍,清風劍“嗡”鳴一聲,綻出凜冽劍光,迎向當先黑影。黑影攻勢凌厲,速度快若鬼魅,李逸風劍招使出,竟屢屢落空。姚晨曦見狀,長鞭一揮,鞭梢如靈動毒蛇,纏向黑影腳踝,試圖絆倒它。
黑影卻輕鬆躍過,反手攻向姚晨曦,指尖劃過空氣,帶起尖銳呼嘯。激戰中,李逸風發現黑影每次出招,黑袍下腰間部位會微微隆起,似藏著關鍵之物。他佯裝不敵,故意賣個破綻,引得黑影近身全力一擊,就在黑影撲來瞬間,他側身一閃,清風劍如電刺出,挑開黑袍,只見黑影腰間綁著一個奇異石盒,盒上符文閃爍,散發著詭異吸力,想必是吸食內力的關鍵器物。
李逸風大喜,全力攻向石盒,幾劍下去,石盒咔嚓作響,光芒驟滅。黑影頓時癱軟在地,沒了動靜。其餘黑影見狀,驚慌失措,四散逃竄。姚晨曦哪肯罷休,長鞭連揮,捲住兩個黑影拖回,李逸風扯下黑袍,露出兩張普通卻扭曲猙獰的面孔,眼神空洞,顯然被人操控。
“背後定有人指使,咱們得逼問出幕後黑手下落。”李逸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