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聊齋卷六蘊真章 易理深研道顯彰(15 / 16)

小說:聊齋志異蘊哲思 作者:ai重歌

生臂,痛若膚裂;急以小人按捺其上,釋手已入革裡,甲痕尚在,而漫漫墳起,類痰核狀。驚問之,笑而不答。但曰:“君宜行矣。”送生出,八大王自返。回顧村舍全渺,惟一巨鱉,蠢蠢入水而沒。錯愕久之。自念所獲,必鱉寶也。由此目最明,凡有珠寶之處,黃泉下皆可見;即素所不知之物,亦隨口而知其名。於寢室中,掘得藏鏹數百,用度頗充。後有貨故宅者,生視其中有藏鏹無算,遂以重金購居之。由此與王公埒富矣,火齊木難之類皆蓄焉。得一鏡,背有鳳紐,環水雲湘妃之圖,光射裡餘,鬚眉皆可數。佳人一照,則影留其中,磨之不能滅也;若改妝重照,或更一美人,則前影消矣。時肅府第三公主絕美,雅慕其名。會主遊崆峒,乃往伏山中,伺其下輿,照之而歸,設定案頭。審視之,見美人在中,拈巾微笑,口欲言而波欲動。喜而藏之。年餘,為妻所洩,聞之肅府。王怒,收之。追鏡去,擬斬。生大賄中貴人,使言於王曰:“王如見赦,天下之至寶,不難致也。不然,有死而已,於王誠無所益。”王欲籍其家而徙之。三公主曰:“彼已窺我,十死亦不足解此玷,不如嫁之。”王不許。公主閉戶不食。妃子大憂,力言於王。王乃釋生囚,命中貴以意示生。生辭曰:“糟糠之妻不下堂,寧死不敢承命。王如聽臣自贖,傾家可也。”王怒,復逮之。妃召生妻入宮,將鴆之。既見,妻以珊瑚鏡臺納妃,辭意溫惻。妃悅之,使參公主。公主亦悅之,訂為姊妹,轉使諭生。生告妻曰:“王侯之女,不可以先後論嫡庶也。”妻不聽,歸修聘幣納王邸,齎送者迨千人,珍石寶玉之屬,王家不能知其名。王大喜,釋生歸,以公主嬪焉。公主仍懷鏡歸。生一夕獨寢,夢八大王軒然入曰:“所贈之物,當見還也。佩之若久,耗人精血,損人壽命。”生諾之,即留宴飲。八大王辭曰:“自聆君諫,戒杯中物已三年矣。”乃以口齧生臂,痛極而醒。視之,則核塊消矣。後此遂如常人。

白話文:

臨洮的馮生,原是貴族後代,但家道衰落了。有個捉鱉的人,欠他的債無法償還,捉了鱉就獻給他。一天,獻了一隻大鱉,額頭上有個白點。馮生因為它形狀奇特,就把它放了。後來從岳父家回來,走到恆河邊上,天色已經黃昏,看見一個醉漢,由兩三個僮僕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來。遠遠看見馮生,就問:“什麼人?”馮生隨便回答:“走路的。”醉漢生氣地說:“難道沒有姓名,為什麼說走路的?”馮生趕路心急,不理睬他,徑直走過去。醉漢更生氣了,抓住他的衣袖不讓走,酒氣熏人。馮生更加不耐煩,但用力掙脫也脫不了身。問:“你叫什麼名字?”醉漢糊里糊塗地回答:“我是南都過去的縣令。你想怎麼樣?”馮生說:“世上竟有這樣的縣令,真是辱沒世界!幸虧是過去的縣令;假如是新縣令,豈不是要把路人都殺光嗎?”醉漢非常惱怒,要動手打人。馮生大聲說:“我馮某不是受人打的!”醉漢聽到這話,變怒為喜,踉踉蹌蹌地下拜說:“是我的恩人,冒犯您了,請不要怪罪!”起來叫僮僕,先回去準備酒食。馮生推辭不了。拉著手走了幾里路,看見一個小村莊。進去後,只見房屋華麗,好像富貴人家。醉漢酒稍微醒了些,馮生這才詢問他的姓名。說:“說出來不要吃驚,我是洮水的八大王。剛才西山青童邀請我喝酒,不知不覺喝多了,冒犯了您,實在慚愧惶恐。”馮生知道他是妖怪,但因為他言辭懇切熱情,就不害怕了。不一會兒擺上豐盛的筵席,催促坐下痛快喝酒。八大王最豪爽,連續幹了幾杯。馮生擔心他再喝醉,又來糾纏,假裝喝醉要求睡覺。八大王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您難道怕我發狂嗎?但請不要害怕。凡是喝醉的人沒有德行,說隔夜就不記得的,那是騙人的。酒鬼沒有德行,故意冒犯的佔十分之九。我雖然被同輩看不起,但還不敢把無賴的行為,施加在您這樣的長者身上,為什麼這樣拒絕我呢?”馮生於是又坐下,嚴肅地勸他說:“既然自己知道,為什麼不改正?”八大王說:“我當縣令的時候,沉湎飲酒比今天還厲害。自己觸怒了天帝,被貶謫回島嶼,努力改正以前的過錯,已經十多年了。現在年老將死,潦倒不能飛黃騰達,所以老毛病又犯了,我自己也不明白。現在恭敬地接受您的教誨。”暢談之間,遠處的鐘聲已經敲響。八大王起身,抓住馮生的手臂說:“相聚時間不長。我有一件東西,姑且用來報答您的深厚情誼。這東西不能長久佩戴,如願之後,應當歸還我。”嘴裡吐出一個小人,只有一寸多高。接著用指甲掐馮生的手臂,疼痛好像面板裂開;急忙把小人按在上面,鬆手時已經進入面板裡,指甲的痕跡還在,而且慢慢隆起,像個痰核。馮生吃驚地問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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