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難的呀?咱們明天把他們師徒倆留下來多住一天,那您不就能穿一天了嘛;要是留他們住十天,您就能穿十天呀,這不就結了,何苦像現在這樣痛哭流涕的呢?”
老和尚卻還是不停地搖頭,哭著說道:“就算是把他們留下來住上一年半載的,那我也就能穿個一年半載呀,可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啊。等人家要走的時候,咱們哪能強留呢,終究還是得還給他,怎麼可能永遠留在我這兒呀,我這心裡頭不甘心吶!”說罷,又抱著頭嗚嗚地哭了起來,那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老和尚,而老和尚仍舊滿心不甘地哭訴著的時候,有一個小和尚站了出來,這小和尚名叫廣智。只見他往前邁了一步,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神色,大聲說道:“公公,您要是想長久地擁有那袈裟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呢。”
老和尚一聽這話,頓時止住了哭聲,原本愁苦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趕忙問道:“我兒,你有啥高見呀?快說來讓為師聽聽。” 廣智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卻又透著一股狠勁兒說道:“您瞧啊,那唐僧師徒二人,一路風餐露宿的,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辛苦得很吶。這會兒呀,估計早就已經睡著了。
咱們可以挑幾個身強力壯的,帶上槍刀,悄悄地摸到禪堂那兒,把門開啟,然後衝進去把他們給殺了。接著,把他們的屍首偷偷埋在後園裡,這事只要咱們自家人知道,不往外說,就沒人會發現。
然後呢,再把他們的白馬、行囊一併謀過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把那袈裟留下,以後就把它當作咱們寺院的傳家之寶,世世代代傳下去,這不就是讓子孫長久擁有它的好辦法嘛,您覺得咋樣呀?” 老和尚聽了廣智這番話,心裡那叫一個歡喜呀,感覺就像已經看到袈裟永遠歸自己所有了似的。
他趕忙用衣袖把臉上還殘留的眼淚擦了擦,連拍著大腿,眉開眼笑地說道:“好!好!好!此計甚妙啊,簡直絕妙無比呀!”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吩咐眾人去收拾槍刀,準備按照這個狠毒的計劃行事了。那臉上原本的慈祥之態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貪婪又兇狠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在這一群和尚當中,又有一個小和尚站了出來,他名叫廣謀,是廣智的師弟。只見他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微微眯著眼睛,說道:“師兄剛剛說的這個計謀可不太好啊。
咱們要是真打算殺了那唐僧師徒,可得先好好觀察觀察動靜才行。您瞧那唐僧,白白淨淨的臉,看著似乎好對付些;可那個毛臉雷公嘴的徒弟,看著就不好惹,要殺他恐怕沒那麼容易。萬一咱們沒殺成他們,反過來豈不是給自己招來大禍了?我倒是有個不用動刀槍就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呢?”
老和尚此刻滿心都想著如何將袈裟據為己有,聽到廣謀這話,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我兒,快說說你有啥法子?” 廣謀清了清嗓子,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說道:“依我之見,咱們現在就把東山那些大大小小房頭的和尚都召集過來,讓每人準備一束乾柴。
然後,咱們就捨棄那三間禪堂,在周圍放起火來。到時候,大火一起,他們就算想跑也沒門兒,就連他們的馬一塊兒都給燒了。就算山前山後的人家看到了火光,也只會以為是他們自己不小心走了火,把咱們的禪堂給燒了,哪裡會想到是咱們乾的呢?這樣一來,那兩個和尚不就都被燒死了嗎?而且還能掩人耳目,不被人發現咱們的所作所為。那袈裟自然而然就成了咱們寺院的傳家之寶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些和尚聽了廣謀這番話,一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紛紛點頭稱讚,七嘴八舌地說道:“高!實在是高!這計謀比之前的更妙啊!妙極了!”
老和尚也覺得這個計劃萬無一失,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吩咐下去,讓各房頭的和尚趕緊去搬柴來。 哎呀!誰能想到,就因為這一個狠毒的計謀,竟然導致了一個高壽老僧即將命喪黃泉,而這觀音禪院也即將化為一片灰燼!原來啊,這寺裡有七八十個房頭,和尚加起來總共有二百多人呢。
當天夜裡,這些和尚們一哄而上,紛紛去搬柴禾,不多會兒的工夫,就把禪堂的前前後後、四面八方都堆滿了柴,圍得嚴嚴實實的,水洩不通,只等著放火了。至於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