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在諸州設司理院獄和馬步軍院獄,司理院獄是民獄,馬步軍院獄是軍獄。
“咣噹”, 馬步軍院獄牢房門大開。
“進去”,獄卒喝斥的聲音。楊驍被人推了進來。
牢房內,黑漆漆的,空間狹小,陰暗潮溼,蟲蟻亂竄,不是人待的地方。
裡面,已經囚著一個頭發花白,蓬頭垢面,面容枯槁,戴著手銬腳鐐的一名老者。
見到楊驍進來,老者微閉的眼睛睜了睜。“你進來啦?”
楊驍瞥了瞥老者,沒有應聲。
“你已經是第十個了,如果老朽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第十個陷害進來的”老者臉無表情,鬍鬚抖動。“死的死,亡的亡,沒有一個好下場!”
“什麼?陷害?誰陷害”一聽陷害二字,立馬刺激了楊驍的神經。
“哈哈,年輕人,在江湖中混,你太年輕。你不懂得官場的水很深的!”老者的情緒有些激動,手銬腳鐐發出叮噹的撞擊聲。
“老人家,此話此講!”楊驍的頭湊過去。
“奸臣當道,殘害忠良,世事不古,人心難料啊!”
“誰是奸臣?”楊驍意欲知道。
“住嘴!休得胡說!”牢房門外,一聲斷喝。隔著柵欄,飛來一鏢,射向老者。老者“啊呀”一聲欲騰空閃過,無奈手銬腳鐐太重,束縛了手腳,飛鏢已射中身體,此時,強大的慣性,使老人身體撲出,重拳砸在了柵欄,竟將那鐵柵欄砸成彎形,然後身子慢慢地倒地。
門外,站著滿臉橫肉的“刀疤“漢子邱明德,冷冷地看著。“讓你胡說,沒有好下場。”
“你!你怎麼能殺人?”楊驍怒不可遏,欲對“刀疤“漢子邱明德,怎麼奈隔著柵欄手腳被束縛。
“嘿嘿,我殺個人怎麼了?殺了他,他就了成啞巴,啞巴就再不會講話了!”邱明德的話陰森可怖,讓人毛骨悚然。
“來人,把他抬走。”邱明德手一揮,過來兩個獄卒,將老者抬了出去。
“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否則,也沒好下場!”邱明德眼瞪過楊驍一眼說。然後轉身離去。
夜晚,震遠鏢局,燈火通明。白劍南、周長興、董欣還在一起議事。
“單紅呢?怎麼不見單紅?”白劍南突然發現,單紅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帳營。
“不好!單紅可能要出事!”白劍南有一種不祥預感。
月黑風高,夜色濃重。單紅換了身人行衣,黑巾遮面,備好佩刀,躡手躡腳,疾步若飛。來馬步軍院獄,施輕功躍過高高的院牆,翻牆越院,如履平地。
牢房防守嚴密,戒備森嚴,兵卒來往如梭,並時有人打更。
“必須引開這些人”單紅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她貓身潛到牢房西側,順手點燃了一堆柴草,然後疾步離開。陡然火光沖天,濃煙四起。
“不好啦!著火啦!著火啦!”陡然,喊聲震天,此起彼伏,響徹院落。大批獄卒慌慌張張簇擁著前來救火。
單紅趁亂來到牢房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置了守門獄卒。隔著柵欄,她發現了蹲坐在裡面的楊驍,忙輕聲呼喚,“少主,少主!”
楊驍正在混沌中,忽聽到有人喚自己,連忙睜開眼睛張望。
“少主,是我!單紅!”單紅掀開遮巾一角。“少主,我是前來救你的!”
“單紅,怎麼是你?快走,不要管我,這裡危險!”單紅前來,楊驍始料未及,他趕緊壓低聲音喝斥道。
“不,我要救你出去!”單紅非常執拗,堅決要救回少主,說著就在倒地的獄卒身上搜尋牢門鑰匙。
“單紅,聽話!我命令你趕快走,你來救我是犯法的!不要管我,這裡十分危險!如果不走,再晚就來不及了”楊驍加重了語氣,督促單紅快走。
見單紅站著還不走,楊驍掙扎著站起,隔著柵欄縫隙去推單紅。
單紅的淚水都流出來了:“少主,我單紅費盡周折前來,為的就是救你,我怎麼能拋下你不管不顧、只顧自己逃生呢?”
“什麼也別說了,快走!快走……”楊驍情緒激動到崩潰,幾近怒吼得催著單紅快走。
單紅見少主楊驍真的生氣了,就只能眼含熱淚地說:“少主,你自己多保重!我走……”
“哈哈,自投羅網,想走!沒那麼容易!”只聽到一聲厲聲大喝。背後已經站著一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刀疤”漢子邱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