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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流傳的書生、老嫗、孩子、和尚、道士和漂亮的小妞不能惹。
張正道嗤之以鼻,這麼多不能惹了,還剩下誰可以惹?就老百姓好惹?真要這樣忌諱,還叫混江湖嗎?還不如趁早回去,老老實實當個佃戶、打個零工啥的,養活自己。
漂亮小妞笑嘻嘻的看著那群人進來,也不挪動。
但是提刀的年輕人就是不叫她讓座。
漂亮的女人就是有優待,自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
“還有你,你,你……都讓開!”
指的是書生、老頭和道士。
這三人似乎也只想看熱鬧,並不想惹事,倒是老老實實的讓開了位子了。
那個拿著大環刀的彪形大漢看樣子就不好惹,所以年輕人並沒有上去讓他讓位子。
紛紛落座,眾人都圍著一個披著斗篷,戴著面具的男人坐著。這個面具男才是這群人的中心。
老闆慌里慌張的過來倒茶,還特意的捧了一大堆的瓜子出來,說是白送的。
這讓張正道嫉妒得要死。
剛才自己花了十文錢才買的瓜子,這些人居然就白嫖了。
茶舍裡呈現出了一種奇怪的寂靜。
原本茶舍裡的人也不聊天了,靜靜地等待。
後進來的這群人也不說話,靜靜地坐著,好像在等待什麼。
張正道已經氣的不想說話了。
大家都是進來喝茶的,憑什麼他們就能白嫖。老闆太不厚道了,典型的欺軟怕硬。
和尚也安靜的坐著,嘴巴一張一翕,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默默的唸經。
就這樣坐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走,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除了老闆偶爾顫顫巍巍的出來給每個人續上茶後,又飛快的躲進後面,再沒有人移動了。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張正道覺得這幫人有病,都特悶兩個時辰了,換算一下就是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坐在這裡,也不說話,就是喝茶,關鍵是還沒有一個人尿急……
他也覺得自己也有病,居然看他們坐了這麼久。
“得得……”
有馬蹄聲。
不急不緩。
似乎還有車輪聲,“咯吱”的好像是在搖曳晃動。再過一會兒,就看到官道從陵州府的方向,來了一隊人。
相比於茶舍裡的人,應該算大隊人馬。
在前頭的是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看這一身,應該是清風衛的打扮。官服胸前繡的飛鶴,至少是個不大不小的千戶官兒。
後面的都是這種腰插繡春刀的大隊人馬,足足有百十來個,都是步行。他們將一輛囚車圍在中央。
騎在馬上的清風衛的頭兒舉起拳頭。
頓時所有清風衛都停下來了。
囚車也停了下來。
後來進茶舍的那幫人也紛紛起立,手握兵器,對著那隊清風衛眈眈相向。
面具人慢慢的站起來。
一股氣勢頓時就撲面而來,連披風都飄起來了。
窩草,這是主角模式嗎?
他只往前走了一步,人就已經到了茶舍外面。
光是這一步,茶舍裡原來的顧客們有識貨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心中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呵呵,青木崖的人,好大的膽子。”
騎著高頭大馬的清風衛千戶冷笑一聲,手慢慢的握住了腰間的繡春刀。
“董千戶,好大的官威!”
面具人說話,聲音沉悶,就像是從筒子裡發出來的。
張正道緊張的看著兩邊,快速的嗑著瓜子,喝了那麼多的茶水,這時候膀胱也不怎麼脹了,好不容易見到江湖上這麼大規模的衝突。
只不過茶舍裡其餘的人都紛紛站起來,比張正道的臉色還緊張。
只有那個和尚坐在張正道不遠的地方,閉著眼睛唸經。
張正道:……
裝泥麼的裝啊!
張正道不屑,要不是他能感覺到和尚心臟跳得“噗通”“噗通”的,還以為真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