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的府衙今日格外熱鬧,大堂之外圍聚了不少百姓,他們將衙門前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人群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又興奮的氣息,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如同嗡嗡作響的蜂群,猜測著這場即將在公堂之上展開的風雲變幻。天空中,太陽高懸,熾烈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下,烘烤著大地,彷彿也在為這緊張的局勢升溫。
府衙內,大堂莊嚴肅穆,堂前的立柱粗壯而筆直。立柱上的朱漆有些斑駁,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無數次公堂審案的故事。陽光透過大堂兩側高高的窗戶射進來,光線中塵埃飛舞,像是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漕幫揚州分舵舵主陳昌,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腰繫寬頻,腳踏皂靴,身姿挺拔如山嶽,龍行虎步地邁進了那莊嚴肅穆的衙門。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彷彿每一步都能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來,好似攜帶著千鈞之勢,令人不敢小覷。
隨著陳昌踏入衙門,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如同閃電一般犀利,直直地投向大堂之上。眾人只覺得被這道目光掃過之處,皆有一種被看穿、無所遁形之感。此時的陳昌宛如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昂首闊步間盡顯其霸氣與威嚴。
知縣李大人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大堂之中,臉上流露出一副滿不在乎、事不關己的神情。此刻,他就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般,靜靜地等待著最終結果的揭曉。反正如今局勢已定,無論這場紛爭最後哪一方勝出,對他來說都已不再重要。他只需坐在這裡,聽從勝者的吩咐即可。因為到了此時此刻,一切都已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範圍,再多的憂慮和牽掛也無濟於事。於是,李大人索性放鬆下來,讓自己沉浸在這看似平靜卻又暗潮湧動的氛圍之中。
只見那端坐在李知縣左手邊的謝坤,此刻正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一抹輕鬆愜意的笑容。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陳昌緩緩走來時,原本微眯的雙眼瞬間睜大,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與審視,彷彿要將這位新到來的分舵主從裡到外看個透徹一般。
李知縣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陳舵主,今日之事,有人狀告你漕幫揚州分舵公然搶奪貨物,你可知曉?”
陳昌聞聽此言,微微皺眉,旋即神色一凜,從容不迫地微微抱拳,抱拳道:“大人,我漕幫威震江湖,素以俠義為懷,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豈容這等無端汙衊?我今日前來,便是要看看大人如何明察秋毫,撥開這重重迷霧,莫要讓宵小之輩壞了我漕幫百年清譽。” 說罷,他微微昂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那目光似在向在場眾人宣告漕幫的無辜。
只見謝坤一臉正氣地站在那裡,對著面前的陳舵主大聲說道:“陳舵主啊,可不能這樣耍無賴呢?咱們凡事都得講個道理不是!這批貨物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給拿回來的呀,這其中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想必不用我多說,您心裡也是清楚的。而且這人犯,那肯定是要交由朝廷來審判定罪的,這是天經地義之事,誰也無法改變。”
陳昌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彷彿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他眼神如冰霜般掃向謝坤,眼神冰冷刺骨,猶如實質般的目光似要將謝坤看穿,冷冷道:“哼,你這螻蟻般的小商販,也配在本舵主面前聒噪?空口白牙就想攀咬我漕幫,你有何證據?若拿不出確鑿之證,休怪本舵主翻臉無情!” 他邊說邊向前踏出一步,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身上的黑色勁裝也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作響,彷彿也在為他助陣。
謝坤看著眼前之人,心中暗自詫異,他可是極少遇到如此直截了當之人啊!只見那人一臉嚴肅地說道:“陳舵主,這交人的事兒可就擺在您面前了。您吶,可以選擇不交,但後果嘛……就得看您自己怎麼去斟酌思量啦!究竟是乖乖聽從朝廷的管轄和約束呢?還是要跟朝廷死磕到底、對著幹呀?”說罷,他雙手抱胸,目光緊緊盯著陳舵主,似乎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陳昌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他久經江湖,瞬間便恢復鎮定。他眼神愈發凌厲,猶如實質般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謝坤,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陰鷙,冷哼一聲道:“只要你拿出證據,我們願意把人交給李知縣審判。” 他邊說邊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似乎在給謝坤施加心理壓力。
謝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著:“這陳昌莫非是因為長期在揚州城中肆意妄為、作威作福,以至於他已經忘卻了這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