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眨眼間便已過了七天。此時,陸子岡和阿平已經在陸府大門口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他們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陸玉鳴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動。他原本以為陸子岡只是一時衝動,但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堅持如此之久。於是,他決定讓陸子岡進入府邸,祭拜他的母親。
"小彤,你去叫你家少爺先去洗澡,然後再入府為他娘守最後一夜靈吧!" 陸玉鳴對大夫人的丫鬟小彤吩咐道。
正當小彤準備離開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 "慢著!老爺,你真的打算讓子岡回門守靈嗎?你可不要忘記,當初是你堅決地把他攔在了門外,不讓他進府祭拜的!而且,也是因為他離家出逃,才導致姐姐急火攻心,最終去世的!" 雲霜兒大聲喊道。
聽到這些話,陸玉鳴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對著雲霜兒怒吼道: "你給我閉嘴!若不是你將實情告訴夫人,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子岡離家出走的事情!"
雲霜兒被陸玉鳴這麼一吼,身體猛地一抖,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玉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然而,她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不滿。
她挺直了身子,提高了音量,大聲反駁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子岡離家出走,姐姐怎麼會因為擔心他而著急上火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陸玉鳴聽了雲霜兒的話,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緊緊皺起眉頭,眼神中閃爍著怒火。他用力咬了咬牙,然後怒吼道:“夠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彷彿要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雲霜兒被陸玉鳴的怒氣嚇了一跳,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她從未見過陸玉鳴如此生氣,更不用說對她發脾氣了。她的心裡一陣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低下頭,小聲嘟囔著:“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陸玉鳴要這樣對待她呢?
“那你讓我怎麼辦呢?那可是我的親生兒子啊!而且還是躺在棺材裡的大夫人的親生子!我之前就說過了,只要他能跪到出殯那天,就讓他扶靈出殯。可明天就是夫人出殯的日子了,難道我還能狠心逼他連最後一晚都不能陪伴在自己母親身邊嗎?我做不到這麼絕情啊!”陸玉鳴情緒激動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
雲霜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心疼,但她知道此時不宜再與他爭論下去。
於是她低下頭,輕聲道:“老爺,霜兒知錯了……”
陸玉鳴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罷了,罷了,這件事終究還是因他而起。”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沉默片刻後,他決定親自去找陸子岡談談。
陸玉鳴緩緩地踏出門檻,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當他抬起頭時,目光恰好落在了不遠處的陸子岡身上。只見陸子岡跪在地上,眼神堅定而執著,儘管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依然堅持著。
在陸子岡身旁,阿平同樣靜靜地跪著,神情肅穆。他默默地守護著陸子岡,彷彿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兩人的身影顯得孤獨而又堅毅,他們的堅持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陸玉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朝著陸子岡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情愈發複雜,既有對兒子的心疼,也有對未來的擔憂。
終於走到了陸子岡面前,陸玉鳴停下了腳步。他凝視著陸子岡那張蒼白卻充滿倔強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在這一刻,他意識到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割捨這份親情。
"子岡,"陸玉鳴的聲音低沉而複雜,隱約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你起來吧。明天就是你母親出殯的日子,我我希望你能為她守夜,度過這最後的一夜。"
聽到這句話,陸子岡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望著陸玉鳴,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無法言說的悲傷。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只能哽咽著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起已經麻木的身體。
看到這一幕,阿平立刻上前攙扶著陸子岡,兩人一起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彷彿他們身上揹負著千斤重擔。
陸玉鳴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像是打翻了調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樣樣俱全。
“但是我有些話必須先說在前頭,首先,你自己去青軒閣洗漱一下,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