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賓客散盡,樊媽媽輕搖手中的團扇,滿臉笑意地來到陸子岡跟前:“公子啊!沒想到我們的試點經營如此成功,客人們的情緒如此高漲,等著一批客人出去後一宣傳,我相信等我們正式演出時,場面一定更火爆。現在,客人們都走完了,咱們終於可以著手實施那個收購計劃啦!依我看吶,這影劇樓一經推出,來看戲的賓客必定會擠爆全場!”
陸子岡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但隨即又面露憂色道:“話雖如此,可我仍有一絲顧慮。現在看來這皮影戲大受人們歡迎,我擔心隔壁那家酒樓的老闆會趁機坐地起價啊!”
樊媽媽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附和道:“是啊,不瞞您說,前兩日我曾特意去打聽過那座酒樓的價錢。豈料那店主竟然獅子大開口,居然跟我索要整整三千兩銀子!他怕不是把自己的地皮當成金子來賣哦?依我之見,頂多給他兩千兩已是天大的恩惠了。況且,這酒樓裡的好些物件兒等改建成影劇樓後壓根就派不上用場。”
陸子岡眉頭緊蹙,心中煩悶不已,他下意識地用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這種不適感,但腦海中的思緒卻愈發混亂,讓他始終無法找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就在這時,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也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哈哈,有辦法了!樊媽媽,如果方便的話,明日能否帶我一同前去那家酒樓?我想當面與那位老闆商討此事,或許這樣能夠更好地解決問題。”
次日黎明破曉之際,晨曦灑下一片金黃,微風輕拂面龐帶來絲絲涼意。紫嫣會所歷經一夜沉寂後再次煥發出昔日的熱鬧與忙碌氣息。此時此刻,陸子岡身攜樊媽媽及阿平二人一同向鄰側酒樓走去,陸子岡決定今天好好會會這個酒樓的老闆。
待到三人行至酒樓門前,但見一塊碩大無比、氣勢恢宏之匾額高懸於上方,其間鑲嵌著三顆璀璨奪目、金光熠熠之大字——“真味鮮”。
陸子岡隨即嚇了一跳:“我靠,一個酒樓而已,有必要整這麼大塊牌匾嗎?他當他家酒樓是紫荊城的金鑾殿啊?也不怕掉下來砸了自家顧客”
話雖如此,但當陸子岡看到店鋪名字的時候,卻又細細品味起來:“此名取得甚妙哉!然未知此間菜品滋味究竟如何,可否名副其實地鮮美至極耶?”
步入酒樓之內,視野豁然開朗,寬敞宏大之廳堂內僅餘寥寥三兩桌賓客而已。時值臨近正午用膳之時分,理應人頭攢動、座無虛席才對,而今竟鮮有人光顧覓食,著實令人詫異不已。店小二與掌櫃皆昏昏欲睡,間或有一二小廝慵懶地招呼著稀稀拉拉之客。
“哎喲喂!樊媽媽,今日個啥風把您給吹來啦?您那偌大的紫嫣會所難道還缺一口吃食不成?咋還親自跑咱這兒來了呢?”掌櫃的遠遠瞧見有人進店,本欲喚店小二前去照應,待看清來人是樊媽媽後,便趕忙從櫃檯後頭迎了出來,滿臉堆笑、陰陽怪氣的說道。
陸子岡對眼前這人全無半點好感,心下暗自嘀咕:照理說,但凡有客登門,甭管對方是競爭敵手亦或是真心前來用膳的顧客,都理應熱忱相待才是,哪有這般說話的?這不分明是在下逐客令麼!
“此人究竟是店主還是夥計啊?”陸子岡趁著掌櫃與樊媽媽寒暄之際,壓低聲音向身旁的樊媽媽詢問道。
“不過區區一介夥計罷了,當家作主之人另有其人吶。”樊媽媽同樣輕聲回應道。
“哦,如此我便安心了。日後咱們紫嫣會所萬不可任用此等人,哪有將客人臨門卻朝外驅趕之理。甭管他是來吃飯、喝酒、找樂子或是找茬;也甭管他是有錢沒錢,我們開啟門做生意的,都要笑臉相迎。”陸子岡眉頭微皺,語氣堅定地道。
“嗯,奴家明白,咱們幹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有這種趨炎附勢、以貌取人的壞毛病。”樊媽媽連忙點頭應道。陸子岡轉頭看向掌櫃,語氣平靜地說道:“掌櫃的,請把你們家東家請過來一下,就說紫嫣會所的老闆有些事情要找他談一談。”
只見那掌櫃的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漠地回應道:“這位公子,我們東家這會沒空,你若是來用餐,就請裡邊兒坐。倘若你是中午吃飽了撐的,故意來找茬惹事的,那不好意思,小老兒可沒功夫陪您瞎折騰。”話音剛落,他便轉身回到櫃檯後面,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對於掌櫃這般無禮的態度,陸子岡並未放在心上,他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懶得說,而是徑直朝著三樓的包間走去。
樊媽媽見狀,雖心有不滿,但也不敢多言,只能一邊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