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顧鼎臣話鋒一轉:“子岡,想必聖上當年登基,你也是有所耳聞,你覺得當今聖上如何?”
靠,你個老坑貨,這是給我挖坑準備埋我嗎?我說他不好嘛,這是誹謗當今皇上,搞不好要掉腦袋的,說他好嘛,歷史上他確實也不怎麼樣。反正後期有你們頭痛的時候!
陸子岡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還是笑笑說道:“顧老,你這就不厚道了,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怎麼敢評價當今聖上。那是龍,我是蟲。”
“無妨,這裡沒有其他人,就當你我爺孫二人談談心嘛,不涉及國家大事!”顧鼎臣繼續微笑道。
這尼瑪還叫不涉及國家大事,上來就談論皇帝,不要命了。陸子岡也是一腦門子汗,他無奈的看看四周,想找個辦法溜走。但顧鼎臣以為他是覺得周身人太多,於是擺了擺手。周圍的下人也是心領神會,相互招呼著向外各走了二十多米遠。
我尼瑪,這有點騎虎難下了,不說也得說了。
“那咱說說?”陸子岡尷尬的問道。
“你無需害怕,今日你我說的話,出將之口入吾之耳,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來說說。”顧鼎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嗯,那好吧,但顧老,今天我們所聊之事僅限於這涼亭之內哦,出了涼亭我可不認!”陸子岡拿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喝了一口。
“那是自然,老夫還能騙你一個小輩嗎?”顧鼎臣笑笑。
那可說不好,陸子岡說到:“這朝中現在什麼情況,我是不知道,但也曾聽說聖上當年登基之時不走旁門,而非要從正門進入大殿繼位,可見我們這位皇上年紀輕輕可不是好欺負的。”
“正是,先帝駕崩,未有子嗣,幸得張太后和楊廷和等一眾老臣力排眾議方才選中他的堂兄也就是當今聖上登基皇位。別看當時聖上年紀幼小,可他的心智卻格外成熟,有自己的主見,他堅決拒絕以堂兄兒子的身份繼承皇位。在張太后的出面調停下,楊廷和終於和聖上妥協,同意他以皇嗣的身份進宮。這是聖上的第一次勝利,他賭贏了張太后不會為此送他回去,同時也為自己維護了尊嚴,使楊廷和等人不敢小看自己。此後的聖上,更是沒有因為自己是外來人和年紀幼小就順從權臣楊廷和,他繼位以後處處彰顯了自己的威嚴,扞衛了自己的皇權,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陸子岡默不作聲,只是聽著顧鼎臣口若懸河的說著。但他的心裡卻想著:這些都是你個老坑說的哦,我可什麼也不知道啊!
“後來,事情的發展更是令所有的人想不到,也確實打了朝中大臣一個措手不及。本來新帝繼位,就要商議禮法,給先帝封諡號,入皇祠,拜牌位之類的。特別是像聖上這樣旁支宗族繼位,事情更是繁瑣複雜,果不其然,聖上在尊生父還是皇父問題上和楊廷和爭議起來。 楊廷和認為,聖上應該入先帝一脈,也就意味著將要改口稱堂兄為親兄,而伯父明孝宗則是自己的父親。可聖上並不同意,他覺得自己生長在王府,同時又是興獻王唯一的兒子,更何況父母稱呼豈能隨便更改。楊廷和的做法是要讓聖上的生父一脈斷絕,聖上自然是不肯答應,堅持追封自己的生父為皇帝,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這一鬧就是三年之久,最後還是聖上贏了。你說這是一個少年天子會有的心智嗎?”
顧鼎臣說了一大堆,但陸子岡並未發表過多的評論,時不時的嗯、啊、是說了一通。
“子岡,我也說了這麼多,你怎麼盡是嗯、啊、哦的答著,你也說說嘛!”
陸子岡心想:“雖然我對明朝歷史還是稍有了解,但我也不知道這個時期的明朝是不是和自己所瞭解的那個明朝一樣,萬一這後面的歷史發展並不是按軌跡發展的,那自己的一頓亂分析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顧老,你也太看得起小可了,我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甚至連秀才都不是,我如何能和您探討這朝中局勢?”陸子岡有些刻意迴避顧鼎臣的問題。
“你這後生真是。”顧鼎臣看陸子岡如此說,起先有些生氣,但很快又恢復到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道:“你少哄騙我了,我也常常在市井中來往,很多人都喜歡在茶肆酒樓談論時政。就我所瞭解的,以你的文采和閱歷,會對這當今的時政不感興趣?”
“顧老,那都是些思想大家、文人墨客、江湖人士等茶餘飯後的個人見解,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市井小民插的上話,我看我們還是下下棋,喝喝茶多好!”陸子岡謹慎的回答著。
顧鼎臣看著陸子岡如此決絕,也不再強求:“也罷,既然子岡不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