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離開,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陸子岡靜靜地站在那裡,他那雙深邃而熾熱的眼眸如同燃燒著兩團火焰一般,緊緊地凝視著眼前即將遠去的人兒。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娘子啊,此去不知如何且充滿變數,你一定要倍加小心,謹慎地處理每一件事情,切不可憑著一時之氣強行出頭、爭強好勝。倘若遇到實在難以解決的狀況,就速速折返歸來吧,為夫會一直在這裡等待著你,咱們夫妻二人共同商議應對之策便是。”
葉芸宣聽到丈夫這番關懷備至的話語後,不禁莞爾一笑。
那笑容如春花綻放般絢爛動人,又似秋水漣漪般溫柔婉約。
她抬起頭來,目光交匯之處盡是綿綿情意和堅定不移的信念。
只見她朱唇輕啟,柔聲回應道:“夫君請放寬心,妾身心中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定會把握好分寸的。”
說罷,她轉過身去,邁著沉穩的步伐漸行漸遠。
陸子岡就這樣痴痴地望著妻子那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婀娜身影,心頭湧起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
此時此刻,他那顆原本一心只想尋找到肖瑾兒的心竟首次產生了些許動搖。
……
當葉芸宣緩緩步出大牢之時,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後輕輕從袖口中掏出一錠沉甸甸、白花花的銀子,小心翼翼地塞入牢頭的手掌之中。
只見她朱唇輕啟,柔聲細語地說道:“牢頭大哥,實不相瞞,小女子的夫君此生從未遭受過這等牢獄之災。所以懇請您高抬貴手,能夠對他多加照拂一二。畢竟此事目前尚處於待定狀態,尚無確鑿定論,萬望您切莫過分苛待我的夫君。”
說罷,葉芸宣微微欠身,向牢頭行了一個標準而優雅的禮數。
那牢頭見此情形,眼睛頓時亮得如同夜晚閃爍的星辰一般,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忙不迭地點頭應承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呀!既然小娘子如此慷慨大方,又這般通情達理,我等豈有不允之理?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只要收了您的銀子,我保證絕不會讓令夫受半點委屈和刁難。不僅如此,就連這日常的伙食,我們也定會給他安排一些上好的吃食,絕對虧待不了他。您儘管放心便是啦!”
聽到牢頭這番信誓旦旦的話語,葉芸宣心中稍感寬慰,再次向著牢頭盈盈施了一禮,感激涕零地說道:“那就有勞牢頭大哥費心了!”
言畢,她轉身招呼身旁一直默默跟隨的阿平,輕聲吩咐道:“阿平,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隨後兩人並肩離開了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
經過一番輾轉奔波,當他們終於回到下榻的客棧時,夜色已然深沉如墨,周遭一片靜謐安寧。
葉芸宣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走進房間,對著跟進來的阿平說道:“阿平啊,今日天色已晚,加之我們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了。而且如今我們已知曉夫君暫且安然無恙,那麼今晚就早些歇息吧。養精蓄銳之後,明日還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呢。”
接著,她略微思索片刻,繼續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明天一早,你先出去打聽一下那位來自蘇州的蘇志皋蘇大人的府邸究竟位於何處。至於我嘛,則打算前往順天府衙門一趟,看看是否可以代替夫君先行將相關文書交付辦理妥當。”
交代完畢之後,葉芸宣輕輕揮手示意阿平退下,自己則解衣寬頻,準備就寢休息。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柔和的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葉芸宣的床榻之上。
葉芸宣悠悠轉醒,她然後迅速坐起身子,輕輕揉了揉眼睛,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簡單梳洗過後,葉芸宣對著鏡子仔細地整理著頭髮和妝容。
她用梳子將如瀑般的黑髮梳理得柔順光滑,再插上一支精緻的髮簪,更顯端莊秀麗。
隨後,她又略施粉黛,讓原本就清麗脫俗的面容越發嬌豔動人。
一切收拾妥當,葉芸宣喚來阿平,吩咐道:“阿平,去把馬車備好,我要去一趟順天府衙門。”
阿平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回來稟報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葉芸宣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份文書,再次認真檢查起來。
這份文書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差錯。
確認文書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她才放心地將其揣回懷中,提起裙襬走出房門。
來到客棧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