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的索賄受賄行為。
第二小組由省監察委一把手、監察委主任賀先知為小組長,聯合市紀委派出的三名工作人員,也是六個調查組成員,到通山縣瞭解宋元平在通山縣工作時發生的事情。
省紀委、紀檢監察二室副主任史高原任第三小組的小組長,聯合市紀委兩名工作人員,一共五個調查組成員,到市政府調查宋遠平在工作中都做了哪些工作?工作期間有沒有做違法違紀的事情?
省委副秘書長蔡廷舟則親任第四小組組長,調查丁佩佩被宋遠平性侵的事情。由於事情太過於機密,蔡廷舟沒有讓市紀委介入調查。
省紀委親自到中倉縣調查宋遠平的事情,這讓中倉縣這個小小的縣城掀起了驚天的波濤,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的縣領導們此刻慌亂成一團。
本來縣委書記胡忠良被省紀委帶走就已經引起了轟動,這件事情才剛剛過去,竟然又牽扯到了市委書記宋遠平?而宋遠平涉及到的事情又一次牽扯到了中倉縣,倘若這一次拔出蘿蔔帶出泥,真要是哪位縣府官員牽扯其中,那豈不是從上到下都要查個遍了?
緊張歸緊張,這些縣一級的官員們沒有人敢和省裡來的調查組扯謊。經過認真細緻的調查工作,宋遠平兩赴中倉縣都是為了解決群眾被鄉幹部欺壓,和教師工資拖欠的問題,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也就是說,告他索賄受賄完全是子虛烏有,是政治迫害。
為了進一步瞭解事實真相,周青又來到黃州市第三看守所,他要親自詢問原縣委書記胡忠良,看他和宋遠平之間有沒有索賄受賄的現象。
胡忠良曾經筆挺的脊背如今已被絕望壓彎,頭髮凌亂的貼在頭皮上,亂糟糟的,彷彿失去了生命力,往日的油光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油膩與灰塵混雜的晦暗。
他雙眼深陷於眼窩之中,眼神空洞而呆滯,只是偶爾會閃過一絲惶恐與懊悔,隨即又被無盡的消沉所淹沒。他身上的衣衫皺巴巴的,早已沒了曾經穿著高檔襯衫的整潔與精緻。領口敞開著,露出瘦骨嶙峋的脖頸,臉上胡茬肆意生長,讓他看起來更加憔悴不堪,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他靜靜的坐在周青對面,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只是沉浸在自己那因違法犯罪而崩塌的世界裡,曾經的意氣風發、風光無限早已化作泡影,只剩下如今這副令人唏噓的萎靡之態。
“胡忠良,我是省紀委第二監察室主任周青,有一些事情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周青目光凌厲,他沒有做任何的鋪墊,直接問道。
“您都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吧,我有問必答。”
胡忠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掛著的眼屎,儘量表現出積極配合的態度。
“宋遠平到中倉縣督查工作的時候,你是不是暗地裡給他行過賄?”
胡忠良搖搖頭:
“做的虧心事多了,我倒是想破財免災,可宋遠平每次見到我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根本就不給我私下接觸的機會。說實話,在他面前,我總是惴惴不安,我知道他早晚會把我送進監獄,不過,真被他弄進來了,我倒沒有恨他。人嘛,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來買單,栽到他“鐵面包公”的手裡,我沒什麼可遺憾的!”
“你真沒給他送過錢?”
“送過就是送過,沒送過就是沒送過,我巴不得他宋遠平出點事呢,為什麼還要替他瞞著?”
“可是有一封舉報信上說,你曾經多次送給宋遠平錢物,總價值超過了八十萬,這你怎麼解釋?”
胡忠良突然毫無徵兆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這還用我解釋嗎?肯定是有人想栽贓陷害他唄!我身在看守所,舉報人一定認為我恨死宋遠平了,而你們紀委也一定會找我來核實情況,這樣一來,我正好可以汙衊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可他們想錯了,我已經這個樣子了,不會再昧著良心把宋遠平也牽扯進來。再說了,這種事是經不起推敲的,我們倆從沒有單獨見過面,我根本就沒有機會給他送錢,說謊又有什麼意思呢?”
“胡忠良,你是因為宋遠平才被送進了看守所的,你難道真就不恨他嗎?”
“我恨他,我怎麼會不恨他?可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只憑栽贓陷害,反而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果紀委非讓我說出一個我最痛恨的人,那就是黃州原市委書記董勝利!”
周青吃了一驚:
“聽說你從政以後,一直都是董勝利在幫你,這個縣委書記的職務就是他提拔的,你怎麼會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