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內放大的畫面裡,遮天蔽日的古樹枝繁葉茂,還有不知名的小白花隨著風飄飄灑灑落下,樹下靠著的兩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在冷冰冰的機甲上零零散散的點綴著精緻的小白花,彷彿只是最為平常的休息小憩而已。
等飛行器的艙門一開啟,路祁厭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趙予燼的臉頰,觸手柔軟溫熱,立馬抱起他就往飛行器走。
鄧暮硯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在沈丘野的鼻尖下,感受到呼吸才連忙背起人跟在路祁厭身後。
鄧家旗下有好幾家大型私人醫院,醫生都是嚴格篩選出來的,兩人一上了飛行器,幾名醫生就立馬圍了過來。
路祁厭小心翼翼的把趙予燼放下,退到一邊看著醫生們拿著儀器給他檢查身體,微微垂眸,抬手叫來路三:“審的怎麼樣了?”
路三把手裡的記錄儀遞到路祁厭面前,低聲回答:“我們在他們身上發現了控制晶片,嘗試過挖出來,但晶片一被觸碰就會自動釋放劇毒。
而且一旦他們想要說出幕後之人,晶片也會麻痺他們的神經中樞,所以一時間無法取得進展。”
顯示器內,被抓來的幾人脖子手腳都被綁在鐵凳上,神情痛苦,有的甚至已經暴露了獸形,控制不住的在凳子上掙扎。
路祁厭淡然的看著記錄儀,面無表情的把記錄儀扔回去,隨意的彷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就都處理了,全部扔到趙家門口。”
路三接住顯示器,有些猶豫:“那路先生那邊……”
路祁厭淡然的扯出一張溼巾擦拭著手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嗓音涼涼:“路三,你要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子,”
路三連忙低頭:“抱歉祁爺,是我多嘴了,我這就去辦。”
路祁厭沒看他,嗯了一聲。
路三連忙低著頭退下,視線掃過被醫生圍著的趙予燼時,默默思考著以後是不是要多多討好一下這個新主子。
“祁爺,病人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不過後續還是要去醫院全面檢查以免留下後遺症,這段時間也需要好好靜養,千萬不能劇烈運動做什麼危險的事了。”
路祁厭把溼巾紙扔進垃圾桶,微微點頭:“好,多謝。”
醫生笑著擺了擺手,識趣的收拾好東西離開。
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卸下機甲,繃帶幾乎覆蓋了他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二,以往俊逸凌厲的臉褪去血色,唯有唇上還餘了點粉,脆弱又破碎,卻仍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像等待被人喚醒的貴族王子。
“嗚嗚,你個大黑耗子,能力不行逞什麼強?打不過不知道跑嗎?腦子被狗吃了?”
唯美的氛圍被這一嗓子吼的支離破碎,路祁厭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彎腰抱起不惜命的傻狗走進另一邊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
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轉身卸下一身的裝備,隨便洗了洗,疲倦的走到另一邊上床躺在趙予燼身邊,額頭輕輕靠在他肩膀邊,鼻尖縈繞著屬於他的味道,安心的閉上眼。
飛行器行駛的很緩慢,月光皎潔如紗,路祁厭迷糊間握住腰上的手下意識往他懷裡靠,脊背貼上溫熱的胸膛時才買猛然清醒,轉頭看著旁邊的人。
絲絲月光鑽過窗簾縫隙,落在雙眼緊閉的趙予燼臉上,襯得他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透明,朦朧又聖潔,一點都不真實。
路祁厭伸出手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指尖劃過高挺的鼻,落在微涼的唇上,輕輕點了點,忍不住靠近,在他的唇上烙下自己的氣息,舌尖觸碰到他緊閉的唇,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微微蹙眉,咬了咬趙予燼的下唇才鬆開尋找血腥味的來源,開啟小夜燈,才看見他肩膀處的繃帶已經滲出血跡來。
看著雙眼緊閉的人執拗的把手搭在自己身上,再次確認傻狗的確還處於昏迷狀態,有些好笑的坐起身,把他抱進懷裡給他換藥。
……
“趙向輝,你又揹著我做了什麼?”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夾雜著怒氣的女音隔著老遠已經傳到了趙向輝耳中。
蘇霖今天打扮得很精緻,酒紅色的長裙搭配大波浪,精緻的妝容更是無可挑剔,應該是要出去逛街。
趙向輝看著漂亮嫵媚的小狐狸想著,面上笑盈盈的握住她的手腕,輕輕蹭了蹭:“霖霖別生氣嘛,我只是想關照一下我的好侄兒而已。”
蘇霖猛的收回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冰冷:“趙向輝,我勸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