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燼低著頭,諷刺一笑,抬起頭道:“是,臣一定不負你的期望。”
接下來,眾大臣鬆了口氣,既然鍾離予燼把這個燙頭山芋接了,那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害怕的了,報告了一些日常事宜,便退朝了。
予燼走出景仁殿,周圍的大臣時不時看看他又轉過頭說著什麼。
予燼輕嘲一笑,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往前走。
身後幾位大臣見被發現了,不屑的哼來一聲,也不再藏著掖著,聲音放大:“也不知道南辰王是有怎樣的妙計,能讓朝中重員都解決不了的水患得以解決。”
予燼回過頭來看著他,語氣溫和,眼底卻滿是冷意:“魏學士是對本王有意見?”
魏巍被他眼裡的冷意震住了,有些底氣不足:“呵,我可沒有。”說完,就拂袖離開。
予燼看著他的背影,閃過一絲戲謔,搖了搖頭,繼續下樓梯。
鍾離玄策走過來拉住他,眼裡有些擔憂:“七弟,這治理水患可不是兒戲,如今你答應了父皇,若是不能完成任務的話,等著你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予燼看著他,勾唇笑了笑:“二哥,我有分寸,況且,父皇本就沒有指望我能完成這個任務不是嗎?”
鍾離玄策眉頭緊蹙,嘆了口氣:“那我回去給你寫關於治理水患的方法,給你送過去,你記得看。”
予燼本想拒絕,但看見他眼裡滿滿的擔憂愁緒,點點頭:“好,那就先謝謝二哥了。”
鍾離玄策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鳶都發了水患,環境可不好,你這身子過去,可別又病倒了。”
予燼笑了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鍾離玄策深深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離開了。
予燼看著他的背影,眉梢輕揚,想起他原來的結局,勾了勾唇,轉身離開。
走到宮門口,就看見莫祁厭坐在馬車前,似乎看見他了,跳下馬車,拿著新做的鴉青羽紗面鶴氅披在他身上。
予燼笑了笑,側頭看著他:“厭厭,問你個事。”
莫祁厭點點頭。
予燼靠近他,眼含笑意:“厭厭,你屋子裡藏著的畫像是我吧?”
莫祁厭眼裡閃過一抹慌亂,微微抓著自己的衣襬,雖然不知道鍾離予燼是怎麼知道的,但還是試圖狡辯一下:“主子,那……只是我意外得到的,後來我忘記了,就沒扔。”
予燼看著他,笑了笑,又湊近了些,語氣有些調侃:“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我十六歲的畫像吧?是因為什麼意外得到的?”
莫祁厭啞言,乾脆低下頭,迴避他的視線。
予燼側頭咳嗽幾聲,聲音繾綣:“厭厭,我有心悅之人了。”
莫祁厭一驚,猛的抬頭看著他,眼神陰鷙:“是誰?”
予燼看著他,不僅沒被他嚇到,反而笑意加深幾分:“他啊,是個笨蛋,站在我面前還不知道。”
莫祁厭一愣,左右看了看,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是我?”
予燼看著他,點了點頭,又咳嗽幾聲:“對啊,就是你,我心悅於你,厭厭。”
莫祁厭聞言,耳尖微紅,拉著他的手:“主子,我們先上馬車。”
予燼笑了笑,點點頭,跟著他走。
兩人坐在馬車上,氛圍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莫祁厭想了很久,回頭看著明顯裝睡的鐘離予燼,聲音很輕:“屬下也心悅您。”
予燼勾了勾唇,睜開眼睛看著他,撓了撓他的手心:“厭厭,該改稱呼了。”
莫祁厭抿了抿唇,眉頭微蹙:“主子,這……”
予燼看著他,捂住他的嘴巴,湊近他:“你又要說不合規矩了?那這樣,以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叫我阿燼好不好?”
莫祁厭還想說什麼,看見那雙帶著懇求的眼睛時,軟下心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