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燼看著他,聲音淡淡:“粥熬好了?糧食夠嗎?”
周良生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粥是熬好了,但糧食也所剩無幾了。”
予燼看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你想不想讓城內百姓吃飽喝足?”
周良生一愣,連忙點頭:“大人有什麼方法,良生必定竭力所為。”
予燼點點頭,語氣輕快:“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幾天有沒有看見除了我,別的馬車進出城門的?”
周良生撓了撓頭,想了想:“您這麼一說,倒還真有,不過現在應該除了您,就只有一輛馬車還在城內了。”
予燼挑了挑眉:“你知道在哪嗎?”
周良生點點頭:“前兩天看見過,停在衙門門口,就再沒動過了,城內百姓餓的不了了,也曾想去把那輛馬車給翻了,但守著的人個個身強力壯,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予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周良生,正準備開口,腰間就穿來一股拉力拉著往後退,予燼回過頭,就看見莫祁厭臉色微沉:“你跟他靠的太近了。”
予燼看了看自己原來站著的位置,怎麼說都還有半米左右的位置吧。
予燼笑了笑,轉過頭看著他,寬大的袖袍下,手指輕輕握住他的手,坦然認錯:“嗯,我錯了,不該跟他離那麼近。”
莫祁厭微微垂眸,沒多說什麼,只是袖袍下的手穿過鍾離予燼的指尖,十指相扣。
予燼歪了歪頭,指尖安撫般的碰了碰他的手背。
暗色站在一邊,有些沒眼看,轉過身,看著偌大的街道,深吸一口氣,果然,還是眼不見為淨。
予燼哄完莫祁厭,抬眸看向站在一邊發呆的暗色和周良生,挑了挑眉:“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找鍾離祀,你們就去那些個貨商家裡頭,把糧食全部拿出來。”
暗色皺了皺眉,看著鍾離予燼:“我們就兩個人,怎麼搶的過他們?”
予燼翻了個白眼,扯下腰間的令牌丟給暗色:“拿著這個去,不給的,就殺了,殺到他們給為止。”
暗色看著手裡印著‘鍾離’兩個字的鎏金令牌,笑著點頭:“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就帶著周良生離開,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
予燼回頭看著莫祁厭,笑了笑:“厭厭,還生氣呢?”
莫祁厭搖搖頭,把頭埋在他脖頸間,輕輕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齊了牙印:“沒生氣,只是不喜歡你跟別人離那麼近,你只能看著我。”
予燼笑了笑,轉頭輕咳兩聲,拍了拍他的背:“真霸道。”
莫祁厭拉著鍾離予燼的手回馬車,披風緊緊繫好,給他暖著手:“怎麼又咳了?藥還是不能停。”
予燼想起來那藥的滋味,忍不住皺眉,有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人,嘆了口氣,還是媳婦重要:“嗯,厭厭說的有道理。”
莫祁厭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得回去叫閔柔來給鍾離予燼看看,開副新藥。
另一邊,周良生看著眉飛色舞,昂首挺胸的暗色,有些不解:“暗大哥,你怎麼這麼高興啊?這令牌有什麼特別的嗎?”
暗色扭頭看著他,笑的燦爛:“你不知道?這可是皇家令牌,看見這上面的‘鍾離’兩個字了嗎?當今聖上的姓,見此令牌,如見皇室直系血脈,這可是打臉裝逼頭號裝備!”
周良生微微一愣,看著暗色,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剛剛的大人,是皇子?”
暗色點點頭,一臉理所當然:“是啊,不然他怎麼有令牌的?”
周良生抿了抿唇,試探性的問道:“他是哪位皇子啊?”
暗色擺了擺手,隨意答道:“七皇子,鍾離予燼,也可以叫他南辰王。”
周良生一愣,臉色有些古怪:“你說他是七皇子?那個早早被封了王爺,毫無實權,一事無成的病秧子?”
暗色點點頭:“嗯,你沒聽錯,就是他。”
周良生想了想,最終一臉認真的得出一個結論:“果然,民間傳言不可信。”
暗色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想了,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