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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嶼行：“……”
&esp;&esp;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商玦自然地擺弄自己的手機。
&esp;&esp;商玦在他邊上的凳子上坐下來，還是沒能忍住憋了一路的話：“你跟田邈那種人計較什麼？他愛說什麼就說去唄，跟他較勁兒？還打人？捱過一次處分，記大過，你還要不要接著讀研保研了？在校內打人，嚴重點被開除退學都有可能……”
&esp;&esp;“……”
&esp;&esp;商玦在這邊說半天，陸嶼行連字兒都沒蹦出來一個。他奇怪道：“怎麼不說話？”
&esp;&esp;“……”陸嶼行嘴唇艱難地抽動一下，仍舊沒出聲，異常沉默地盯著他瞧。
&esp;&esp;商玦把他乾燥的嘴唇看了看，皺眉問：“渴了啊？”
&esp;&esp;他說完，從櫃子裡找了個紙杯，出門去接了一杯溫水。
&esp;&esp;急診病房的飲水裝置不大好找，商玦在急診科繞了一大圈才找到水房。
&esp;&esp;接水回來病房時，陸嶼行身邊坐了一個人。
&esp;&esp;商玦看見對方，喊了聲：“笙哥。”
&esp;&esp;陸雲笙看見是他來，眼神頗為驚喜：“是小商啊！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沒上課？我還問小行怎麼多了個書包，問過他也不說有誰來……”
&esp;&esp;他拉過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示意商玦坐下，忍不住抱怨：“這臭小子上過大學，膽子倒是肥了不少，在學校裡都敢打人了……問他為什麼跟人家起衝突也不吭聲。”
&esp;&esp;商玦手裡捏著紙杯坐下，發覺一道赤裸裸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眼看過去，陸嶼行直勾勾盯著他。
&esp;&esp;“……”看我幹嘛？
&esp;&esp;商玦感覺到有點莫名，因為陸嶼行的眼神跟往常不大一樣，亮得更嚇人了，眼神好像能吃人。
&esp;&esp;他轉開眼，對陸雲笙的抱怨附和了幾句。
&esp;&esp;陸雲笙嘆氣道：“……不過這回意外，小行把以前的事情都想了起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esp;&esp;商玦：“嗯。”
&esp;&esp;他“嗯”完才意識到對方說了句什麼，手一抖，紙杯裡的熱水一半都潑在膝蓋上。
&esp;&esp;“欸——”陸雲笙連忙從櫃子上抽了幾張紙巾給他。
&esp;&esp;商玦接過，低頭擦長褲上的水痕。
&esp;&esp;陸雲笙看著他擦，又說了幾分鐘。
&esp;&esp;商玦依舊點頭回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抬頭，膝蓋上的水漬都擦乾了還在用紙巾來回磨蹭。
&esp;&esp;“我下樓去買個午飯，小商吃過沒？”
&esp;&esp;商玦：“嗯。”
&esp;&esp;“才不到十一點就吃過了？不能吧，別跟我客氣，我帶份面上來？”
&esp;&esp;商玦笑了下，“好，謝謝笙哥。”
&esp;&esp;陸雲笙起身離開病房。
&esp;&esp;商玦垂首把手裡的那半杯水喝完，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用力清了一下嗓子。
&esp;&esp;那架勢，好像剛喝的不是水，而是壯膽的酒。
&esp;&esp;他這才抬頭，跟陸嶼行的目光對上。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
&esp;&esp;兩個人無言地對視了足有一分鐘。
&esp;&esp;商玦的眼尾、唇角都以一種微小的弧度向下垂著，唇齒幾度啟開，卻沒聲音發出來。難得從他臉上見到這種表情，呆得有點可愛。
&esp;&esp;陸嶼行突然轉開了臉。
&esp;&esp;空氣沉寂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將目光落回來。
&esp;&esp;商玦貌似也把自己調整好了，恢復了陸嶼行曾經很熟悉的，有點冷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