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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嶼行愣住。
&esp;&esp;“後來他跟我媽離婚,把我那個……弟弟,還有情人一塊接回來了。他出軌,我出櫃,哈哈,也算是一脈相承吧。”
&esp;&esp;商玦揉揉陸嶼行蓬鬆的狗頭,“所以放心吧,我出櫃那天其實挺痛快的。從家裡回來又見到你在電梯門口,我還以為在做夢呢。”
&esp;&esp;一句話消化了兩分鐘,陸嶼行嘴唇張了下,沒說出話來。
&esp;&esp;提起不愉快的回憶,商玦總簡單地一筆帶過,從不提自己什麼心情。
&esp;&esp;陸嶼行不知道該怎麼與商玦感同身受,因為他曾經擁有過完好的家庭,那段回憶美好得像一幅畫,儘管短暫,但溫暖地滋養了他的整個生長期,慢慢的,那些養料變成堅實的基底支撐著他的人格長成。
&esp;&esp;他望進商玦的眼睛裡,努力地嘗試理解商玦的感受,像是一棵樹試圖去理解另一棵。
&esp;&esp;他們如此接近,一樣的枝葉繁茂、莖稈有力,連高度都那麼相像。從欣賞到喜歡,這過程彷彿是註定的。
&esp;&esp;直到有一天愛上對方,便會忍不住好奇,想知道他吸收著什麼長大。
&esp;&esp;他看得太專注太直白,商玦受不了這種眼神,想把臉轉開,但陸嶼行捧著他的臉頰幫他暖熱。
&esp;&esp;他的腦袋被對方的手掌夾在中間,像開了口的開心果。
&esp;&esp;商玦抬頭看看頭頂的松樹枝葉,懷疑會不會有一隻松鼠把他叼回洞裡。
&esp;&esp;他的思緒已經在松鼠的家裡逛了三圈,陸嶼行還在盯著他看。
&esp;&esp;商玦不耐煩了,舉起一隻手擋住陸嶼行的眼睛。陸嶼行的睫毛掃過他的手掌心,泛起一陣細細的癢。
&esp;&esp;等他把手再放下,陸嶼行自覺地轉移話題:“住校外哪裡,酒店嗎?”
&esp;&esp;“……”商玦眼神飄忽,略心虛:“……我家。”
&esp;&esp;“哪個家?”
&esp;&esp;“之前租的那個。”
&esp;&esp;陸嶼行懵了:“你不是不住外面了?”
&esp;&esp;“那我不得給自己留個退路?萬一你讓我滾出323,我難不成提著行李箱睡大街?”而且,他在外住一段時間,東西添置太多,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拿不回宿舍只能扔了。他跟家裡出櫃以後,也不好把東西往商家放。
&esp;&esp;陸嶼行:“……”
&esp;&esp;滾出323。
&esp;&esp;他不可思議:“在你眼裡我那麼不講理?”
&esp;&esp;“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商玦解釋:“也不光因為這個。我房租到三月,正好夠自己過個年,當時如果退了,假期我還要另找房子。”
&esp;&esp;陸嶼行一怔,“過年也不回去?”
&esp;&esp;“回,但就回去看看。呆久了我怕我爸被氣出病來。”
&esp;&esp;商新榮被他氣得不輕,他回家去住,就是給四個人添堵。
&esp;&esp;商玦笑道:“今年讓他們一家三口過個好年吧。”
&esp;&esp;陸嶼行聽他用輕鬆的語氣說話,心臟抽得生疼。
&esp;&esp;他把商玦帶進懷裡,掌住他的後心,啄吻商玦的臉頰唇角。
&esp;&esp;“有我呢。”他輕聲說著,像是許諾:“你有我呢。”
&esp;&esp;商玦出了會兒神,半晌,睫毛顫動兩下,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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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間在寂靜中悄然流逝。該走了。
&esp;&esp;商玦把下巴從陸嶼行頸窩裡抬起來,還沉浸在對方表白過的一腔愛意中,嘴角抿著,整個人狀態很放鬆,顯得特別軟和。
&esp;&esp;陸嶼行裹在外衣下的身體開始急速發燙,他很喜歡看商玦這種模樣,乖得讓人心臟發脹。
&esp;&esp;他兜住商玦的腰和股線下方,像抱小孩似的把商玦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