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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把自己扯謊的動機說出來的，“我接到你出車禍的電話，不遠萬里趕過去也算……夠意思了吧？”
&esp;&esp;陸嶼行點頭，“嗯。”
&esp;&esp;以他倆那時的關係，商玦就算要管他，也可以直接把這攤子扔給葛志成他們，大可不必親自過去，又悉心照看他一整夜。
&esp;&esp;“失憶期間，我對你也還還，還可以？”
&esp;&esp;陸嶼行看了他一眼。
&esp;&esp;商玦帶過他期中，他直到現在也很感謝。但是……
&esp;&esp;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最後陸嶼行付的代價。
&esp;&esp;他被商玦錄了音，還有個紀念日的影片在後者手機裡。現在看來或許沒什麼，但他倆要是沒在一塊，那段音訊和影片會成為陸嶼行一輩子的黑歷史。
&esp;&esp;商玦記起這一茬，忽然虛得說不下去了。
&esp;&esp;但陸嶼行閉上眼，很給面子地又“嗯”一聲。
&esp;&esp;商玦找回點臉面，火速順坡下驢，“我開始真沒想著要騙你，但我看到你手機裡給我的備註……”
&esp;&esp;那個備註後來被商玦改了，為了不被陸嶼行識破撒謊。
&esp;&esp;“你給我備註那麼難聽，我氣不過是不是也正常？”
&esp;&esp;陸嶼行：“……”
&esp;&esp;“誰知道你平常都不怎麼講髒話，背地裡這麼說我？”
&esp;&esp;“……”
&esp;&esp;商玦試圖從陸嶼行臉上找到幾分心虛，但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類似的情緒。
&esp;&esp;他皺眉說：“你倒是表示點什麼啊？解釋一下也行。”
&esp;&esp;陸嶼行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那是因為，高中時我聽見你在廁所罵我——”
&esp;&esp;商玦即刻反駁：“不可能。”
&esp;&esp;“傻狗。”陸嶼行把話說完。
&esp;&esp;“………………”
&esp;&esp;這兩個字在商玦心裡曾罵過無數遍，但他沒想過有一天會從陸嶼行嘴裡說出來。
&esp;&esp;他唇齒啟開，想說什麼，但因為太過驚愕，半晌想不出說辭。
&esp;&esp;什麼時候？在哪聽到的？完全沒印象……
&esp;&esp;“……”
&esp;&esp;商玦乖乖地把嘴閉上了，在陸嶼行面前，頭一次表現得這麼安分。
&esp;&esp;靠，早知道不提了……
&esp;&esp;怎麼需要道歉的事又多了一件？
&esp;&esp;
&esp;&esp;商玦兀自緘默，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什麼時候？”
&esp;&esp;陸嶼行輕勾了一下唇角，提醒他：“我剛轉學到海中一個月，考完第一次月考，記得嗎？”
&esp;&esp;彼時他甚至尚未完全融入海中的新班級。
&esp;&esp;七班裡學生都對他很友善，商玦作為班長，在陸嶼行最初轉來的一段時間裡對他關心有加。
&esp;&esp;不管真情亦或假意，陸嶼行收到的好意做不了假。何況商玦先前見面同他打招呼，他失禮地對其表現出的友好置之不理，後者卻大度地選擇不計較。
&esp;&esp;再聯想到在校外跟商玦的第一次見面，陸嶼行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第一印象出了偏差。
&esp;&esp;抽菸，很多男性都在青少年叛逆期抽菸耍酷，根本算不得什麼。
&esp;&esp;打架，興許事出有因吧，萬一那天其實是班長被人勒索？
&esp;&esp;“出成績那天學校放假，正好輪到我值日，去洗手間清洗工具的時候碰見你在裡面。”
&esp;&esp;說是碰見不妥當，是陸嶼行單方面看見。
&esp;&esp;放假後教學樓裡沒剩幾個人，商玦大概也沒料到自己在廁所說壞話都能湊巧被正主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