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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極度自我、毫無情商。不是天生低情商,而是懶得學,不屑模仿。
&esp;&esp;有那麼一瞬間,商玦真的想跟陸嶼行攤牌了。做這種傢伙的男朋友,哪怕是假的,都足夠給人添堵了。
&esp;&esp;“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失憶了,就可以隨意對我提出要求?”
&esp;&esp;陸嶼行道:“這是相互的,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訴求。”
&esp;&esp;“我的訴求?唔……倒是也有。”
&esp;&esp;陸嶼行靜等著他開口。
&esp;&esp;“我的要求只有一條。”商玦笑道:“作為我的男朋友,不可以約束我,‘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esp;&esp;陸嶼行愣了一下,不說話了。
&esp;&esp;他突然有一種直覺,自己的這位男朋友,遠沒有看上去那麼溫柔好說話。
&esp;&esp;商玦揚起唇角,狐狸眼眯成兩道月牙似的弧,笑得很漂亮。
&esp;&esp;他玩不過從前的陸嶼行就罷了,要是連失憶後的他都拿捏不了,他比陸嶼行多出來的這幾年記憶豈不是白活了?
&esp;&esp;“那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寶貝?”
&esp;&esp;陸嶼行吃過癟,冷著臉沒吭聲。
&esp;&esp;他是看出來了,商玦和他的性格壓根就不合拍。他不過提出幾點不痛不癢的要求就被對方全盤否了,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esp;&esp;這戀愛還有什麼談的必要?
&esp;&esp;分了算了。
&esp;&esp;失憶之後,這念頭已經無數次在陸嶼行腦海裡閃過。
&esp;&esp;一場談話差點兒不歡而散。
&esp;&esp;好在最後商玦轉移了話題:“這兩天有想起些什麼嗎?”
&esp;&esp;陸嶼行沒什麼開口的慾望,但還是耐著性子回了:“沒有,只有回到宿舍的那天記起了點東西。”
&esp;&esp;商玦的表情認真了點,“從你醒來到現在,也有一週了吧?你的醫生不是說最多一兩週就能好?”
&esp;&esp;可根據陸嶼行現在的情況來看,並沒有任何要好轉的跡象。
&esp;&esp;“不排除其他可能。”陸嶼行倒是很淡定,“週末我會去再做檢查,如果還沒恢復,之後應該會停一段時間課,去其他醫院看看。”
&esp;&esp;“週末檢查需要我陪你嗎?”商玦象徵性地問了句,雖然內心毫無真誠,不過語氣卻裝得好似很擔心對方一樣。
&esp;&esp;陸嶼行沒聽出來這句話有多虛偽,以為商玦真的想陪著自己。
&esp;&esp;“不用,我哥最近都在國內,他和我一起。”
&esp;&esp;“嗯。”
&esp;&esp;陸嶼行:“如果我以後什麼都記不起來,你會怎麼做?”
&esp;&esp;商玦:“怎麼忽然說這個?還沒複查呢,現在說這些多不吉利。”
&esp;&esp;“只是一個假設而已,我習慣做最壞的打算。”陸嶼行屈起的右手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咖啡杯外壁,“到時候我也許永遠忘記有關你的事。如果你想分手,可以提出來,我能理解。”
&esp;&esp;喲呵……
&esp;&esp;商玦差點沒忍住笑場。
&esp;&esp;這傢伙明明是巴不得我主動提分手呢,還“我能理解”?
&esp;&esp;“呵呵,我可不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渣男。”商玦深情款款地望著對面的人,“放心吧寶貝,別說被車撞失憶了,就算你未來哪天被撞得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生活無法自理,我都絕——對——不會拋棄你!”
&esp;&esp;“絕對”兩個字被商玦拖得又長又重,表忠心一樣堅決。
&esp;&esp;“……”
&esp;&esp;商玦接著露出一個無比溫暖燦爛的笑容:“我一定對你,不離不棄。”
&esp;&esp;陸嶼行忽然就覺得舌尖發澀,嘴裡的咖啡苦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