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esp;&esp;“但是沒多久,有人也拿著拖把走了進來,看見我以後愣了一會兒,然後把我拉起來,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esp;&esp;“我說我不用,”俞暗笑了笑,“我當時特別狼狽,頭都不敢抬,只覺得那個人的聲音特別好聽,他帶著我去洗手,然後突然就走了。”
&esp;&esp;“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但沒過多久,我聽見他跑進來的聲音,遞給我一塊毛巾,讓我擦一下。”
&esp;&esp;俞暗很難忘記那個時候傅邊流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甚至記得當時自己當時遲疑的停頓。
&esp;&esp;傅邊流以為他是嫌棄,於是淡聲補充道:
&esp;&esp;“新的,我沒用過。”
&esp;&esp;俞暗沉默了一會兒,把毛巾蓋在了頭上,很慢地擦著,他剛才把整個腦袋伸到水龍頭下,劈頭蓋臉衝了一遍,現在頭髮還在不住滴水。
&esp;&esp;面前的人沒再說話,他拿一邊的拖把放進水池裡,俞暗緩慢地擦著頭髮,眼睛透過長長的髮梢打量他。
&esp;&esp;他其實並沒有看清男生的長相,頭昏腦脹,渾身疼得要命,俞暗只是覺得門口的光有些太亮了,照得男生整個人都彷彿在發光。
&esp;&esp;可外面明明還下著暴雨。
&esp;&esp;時間在雨聲中流逝,外面有男生的聲音響起,吼了聲:
&esp;&esp;“傅邊流,走了!”
&esp;&esp;俞暗看著男生把洗乾淨的拖把放到一邊,不慌不忙地邁步走出去,然後聲音不大地回了句:
&esp;&esp;“來了,別催。”
&esp;&esp;他並沒有和俞暗道別,這似乎只是個插曲,無足掛齒的小事。
&esp;&esp;門外轟隆一聲,電閃雷鳴,俞暗麻木地重複著擦拭的動作,能聞到毛巾上的加州桂的香味。
&esp;&esp;他當時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似地念了遍傅邊流的名字。
&esp;&esp;傅邊流。
&esp;&esp;原來你叫傅邊流。